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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 【第三章】Episode 3.2 Restless(施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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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囚人级的认知神经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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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3 23:40: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八千代_红叶 于 2020-9-6 17:15 编辑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有的时候,努力是徒劳的!jpg
*把几个大包袱抖抖干净,顺便和lab老师决定了接龙剧情所以后接他那边就好
*被安徒生蛊惑,也算是一种杀生院精神



Episode 3.2 · Restless



出场角色:
八千代红叶:囚人番号20,超囚人级的认知神经科学家。
艾金·R·弗洛雷斯:囚人番号05,超囚人级的仲裁。
弥子:囚人番号13,超囚人级的御子。
以斯帖·霍洛维茨:囚人番号18,超囚人级的克隆人。
安托德·孔蒂:囚人番号11,超囚人级的导演。
提了一嘴的两个倒霉弟弟我就不列了。


NPC:
本杰明·费舍尔:元·超高校级的人力资源,十六先驱之一。
帕梅拉·斋藤:元·超高校级的社会心理学学者,八千代红叶的发小。


BGM推荐: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VW411M731?from=search&seid=8672915701109215286





00.


“ 故事和真事没有什么很大的分界线。不过故事在我们这个世界里经常有一个愉快的结尾,而真事常常在今生没有结果,只好等到永恒的未来。”


——光荣的荆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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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3 23:45:58 | 显示全部楼层
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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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加利福尼亚上小学的时候,曾遇上过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美术老师。她总喜欢在上课的时候给我们讲各式各样的故事,随后让我们借着自己的想象力,画出自己对故事的理解。我不记得她长得什么样子了,不过我记得年轻的美术老师很温柔,讲故事的声音很是好听:一屋子六七岁小孩的注意力她总能牢牢地抓在手里,现在想来也是相当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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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对于其他科目而言,我的美术成绩不是很好。这并不是说我缺乏想象力,只是我的能力不足以将我想象中的画面很好得表现出来。老师在课上讲《海的女儿》,由于我不知道怎么把鱼尾上的鳞片画出来,我把画纸擦了又擦。下课前,我交出的作业只有一片蓝色的海和几朵浪花,在旁边写上“小美人鱼最后变成了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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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同班的其他小朋友相比,老师所讲的大部分故事内容我都提前一步有所了解——我的父母工作很是忙碌,因此我学龄前的大多数日子就是在医院的日托所翻着书度过的。爸爸妈妈的同事,甚至是他们手下的实习医生们很喜欢我。除了护工之外,他们也常来教我认单词,给我念书,以至于我在上学前已经把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过了个遍。尽管在这方面领先一步,我依旧不知道怎么画出好看的作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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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上课,老师给我们讲了一个我从未读过的故事。讲完故事后,我们又像往常一样得到了一下午的画画时间。当时的我,以及大多数同学恐怕都不清楚这个故事到底讲了些什么——我记得帕梅拉画了两条着了火的竹篱笆和一只困在里面的蝴蝶。老师像平日的每节课那样夸奖了她的画,然后转过身看了坐在她对面的我,又像往常那样露出了有些不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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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叶,你能告诉我你画的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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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荆棘,家里的园丁修玫瑰花的时候有和我介绍过。”我看着画纸上的红棕色,这样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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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看出来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那荆棘……包裹着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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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大脑。”画其他的东西我可能没有自信,但我却对这个有绝对的信心。我四岁就得到了自己的第一个大脑模型玩具,绝不可能把这个画错。于是我好心地问道:“您不认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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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认得。”她点点头,“那你为什么要这样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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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里讲人类中最伟大,最幸运的那部分被天主选中,在遇到了很多的困难之后,得到了赞许和幸福。”我指了指画纸上肉粉色的大脑,“听起来就像是如果所有人类是一个人的话,他们中最重要的大脑被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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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他们能完成自己被指定的使命,他们就能得到主的恩典。”我又指了指被涂成金黄色的光环(Ha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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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老师还没来得及说话,帕梅拉就出声了,“哇,听起来就像是超高校级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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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楞了一下,然后又点了点头,“嗯,这个比方没有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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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高校级’就是全人类的大脑,这么说也没有问题。红叶的爸爸妈妈都是‘超高校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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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见我点了点头,又对我笑了笑,接着说道,“真好啊,能够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红叶未来应该也有很大可能像你的父母那样成为‘超高校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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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术老师并不是第一个对我说这句话的人。事实上,在我长大的过程中,或许除了我父母之外,所有认识我的人都对我说过这句话。日托所被我叫做哥哥姐姐的实习医生和护士们说我不仅长得像我爸爸,脾气也和他很像,学东西很快,说不定长大了也会成为像他那样的“超高校级的神经外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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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学的亲子互动日上,我的父母因为急诊室的手术安排并没有能来学校。尽管如此,互动课堂的重点不知为何还是落到了我的身上。老师让我在学生和家长们面前介绍才能拥有者平日的生活,让我说说对爸爸妈妈工作的看法。当我站在体育馆里,抬起头便发现看台上无论是和我同龄的学生还是比我年长的家长们统统都看着我。他们的眼神里写着和老师一样的好奇,看向我的神情也有着相似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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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坐在日托所的小沙发上,我站在球场的中央,只觉得自己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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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甚至不会掩饰期待,而是直白地通过话语告诉我:“出生在超高校级家庭的你,拥有均为‘超高校级’父母的你,长大后一定会成为又一个‘超高校级’。”这些期待堆积得越来越高,以至于妈妈告诉我,我不一定非得拥有才能的时候,我也只能把她的话当成对于安慰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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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术老师讲的那个故事不知为何让我产生了怪异的心情。几年过去,在我一字一句地读完了那个故事的原文后,我才一点点厘清当时的情绪。写下小美人鱼故事的那位作家,在这篇离童话相去甚远的散文里这样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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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荣的荆棘路看起来象环绕着地球的一条灿烂的光带。只有幸运的人才被送到这条带上行走,才被指定为建筑那座联接上帝与人间的桥梁的、没有薪水的总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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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那之中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归宿——第一次在那堂美术课上听到那个故事的我,和之后坐在轮椅上一个人读完那篇散文的我,都在那字里行间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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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上那条满是荆棘的光带,成为“超高校级”是命运(主)指引我所前往的安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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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3 23:54:3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八千代_红叶 于 2020-9-4 00:23 编辑

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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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金·R·弗洛雷斯是被一大清早的厨房内传出的数数声所吸引才走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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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走进房间时,他瞧见把红色长发束成马尾的女性正穿着一件样式普通的围裙,对着饭锅里和一旁堆叠的饭盒清点着什么。这背影看起来相当熟悉,只是艾金一时无法将自己印象里的那个人和起床做早饭一事立刻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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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叶殿下,”超囚人级的仲裁开口打了招呼,“您很早就在这里忙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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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着和服的女人听到他的话后,动作立刻停顿了一下。八千代红叶转过身,和对方道了早安之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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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您了。这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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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我习惯了。”红叶摇摇头,看着手边打包好的三个饭盒:矢内原温之在大火里受了伤,不方便每天走去食堂吃饭;陪同伤员做着看护的赤座正人怕是不会经常离开,所以也要算上他的份。再加上现在正躺在医务室里,刚刚被关完禁闭又被人捅了一下的安托德,一共是三个人的伙食,“但是锅里还有一人份的米饭,我应该没有给谁漏装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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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算来,红叶殿下是不是漏了自己的份?”棕发的青年出声看着锅里多出来的米饭,出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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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千代红叶楞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吃过早饭。她又看了一眼剩下的紫菜和米饭:“以我的食量也吃不完这些。艾金不介意的话,等我准备完之后和我一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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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囚人级的仲裁原本不好意思留下,推诿的话又被年长些的红发女性堵了回去。青年在道谢之后,又以自己一起帮忙作为“交换条件”,这才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对方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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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这两天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的样子,还是应该多注意休息。”艾金一边说着,一边用海苔包起被捏成干净的三角形的饭团,“在下认为,赤座氏,矢内原氏和孔蒂氏作为成年人,应该也会找到自己照顾自己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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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好,看起来精神不好可能只是因为还没吃饭。”她摇了摇头,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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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叶比谁都更清楚自己的黑眼圈是怎么来的。尽管选择了更生挑战,夜时间的她还是会选择回到自己的囚室睡觉——尽可能保持一个规律的作息也有助自己在极端环境下调整自己的情绪。泰坦星上的“大气”比起地球更为沉重,看起来颇有一副“天塌了”的架势,而土星距离太阳也比地球远上太多。与其依靠环境来安排自己的生活,还不如养成可靠的生物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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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夜时间的安稳睡眠对她来说越发困难了。她将自己埋在干净而柔软的被褥里,却整夜整夜地因为腿脚处的疼痛而难以入睡。就算从医务室找来了安眠药,偶尔也会被突如其来的痉挛而从深度睡眠中抽离出来。红叶直觉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医务室无法检查,而矢内原温之才能教室的仪器或许得等他亲自启动。眼下,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让自己的生活更加忙碌一点,寄希望于疲劳可以将自己的意识击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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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久,两人就把剩下的米饭和馅料全都处理完了。红叶端着饭团,而艾金拎着刚刚煮开的热茶,两人在食堂里就近找了找空旷的桌椅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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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叶殿下的厨艺真的很好。”棕发的青年咬着做好的饭团感慨道,“在下虽然因为工作原因去过日本几次,但没有机会吃到这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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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简单的饭团是基本的家庭料理。”红发的女性笑了笑,“在饭店里很少会有,便利店里的也不会那么新鲜。如果没有在日本住过一阵子,应该是不会接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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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3 23:55:3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八千代_红叶 于 2020-9-4 00:27 编辑

02 (c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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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艾金你是小时候从杜克拉搬到摩洛哥去的吧?”红叶给两人的杯子里添上煮好的热茶,“当时没有不适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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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会。在下担心过自己能不能融入全新的环境,那里的语言还有那里的人对当时的在下而言都是陌生的……”超囚人级的仲裁低头看着手里的饭团,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但实际上到了那里,什么都很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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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方说,摩洛哥能看到海。这是在下在杜克拉从未见过的东西。汪洋的水连着天,12岁的在下完全被这样的景色喜迎,根本不记得自己身处背井离乡的境遇。而当时年龄尚小,除了自身处境外,对亡国这一词也没能有什么实际的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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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叶殿下也是离开日本去往外国的吧。当时是怎样的感觉呢?”棕发青年端起杯子,喝了口热茶,而后抬头看向对面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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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早我是在加利福尼亚出生的,小学的时候随父母工作变动搬到日本。”八千代红叶答道,“哦,当时那里还算是美国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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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这样。日本对您来说才算是异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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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囚人级的认知神经科学家摇了摇头,“很难说。我觉得,两边都不能算是祖国,只能算是我出生的地方和我长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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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边我都不能完全融入进去。”红叶看着飘着热气的茶杯,又看了看盒中的饭团,“比方说,在加利福尼亚的时候,我会因为午饭带了饭团而被班里的同学盯着看,我只好开始学着一个人吃饭。但后来去了日本上学,我又因为习惯于一个人吃午饭而同学认为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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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例子举得有些浅显了,八千代红叶说完后又想了想。她在一些方面或许比眼前的青年要幸运——父亲来自日本,而母亲出生于美国,从小在家里她就习惯了夹带着两种语言一起进行交流。搬到日本之后,她倒是没有遇到过太多交流问题,只是偶尔别人问到她的母语,她一时不知该回答哪一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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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小孩子的世界,那就要更加单纯一些,仅仅是相貌的差别就让别的孩子多对自己瞧上许久。第三次的归还给红叶的记忆中有着她最年少懵懂时代的经历。小时候被一次次问到“你究竟来自哪里?”的时候,她永远也想不通自己早先给出的答案究竟有哪里不对。稍大一点之后又被同学叫了奇怪的别称。新年跟着父母回到日本,却被亲戚介绍是从美国回来的。假期结束后回到加利福尼亚上学,又被同学说是日本人,只是在这里读书罢了。时间长了,她只觉得自己哪一边都属于,可两边都不是自己的家——就像是自己的存在被割裂成了不同的两部分,它们分别散落在了两地,怎么都合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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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青年点了点头。红叶看着他,觉得他并没能完全理解,但还是听他接着说道,“毕竟这是两个差异甚大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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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她将包着饭团的保鲜膜一点点扯下,“我有的时候会想,这是不是命运(主)在引导我从小就适应这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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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接受邀请,加入校友会,肩负起身为‘超高校级’的责任是我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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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千代红叶说完后,小口地咬着仍带着温度的梅干饭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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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对于红叶殿下来说,‘超高校级’应该肩负什么样的义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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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持现有社会的秩序,”红发的女性放下茶杯,“以及引导人类的发展和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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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回答很标准,但遗憾的确实并非所有才能者都有这样的觉悟……如此看来,想要真的达到这一标准反而很困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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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金觉得我过于理想主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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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青年看起来似乎有些许犹豫,“在下是那么认为的。毕竟,才能是天生的,并没有人能决定什么样的人能拥有什么样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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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3 23:56:4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八千代_红叶 于 2020-9-4 00:34 编辑

02 (c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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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如果我告诉你,才能是可以人为创造的。”红叶微微垂头,看着眼前的饭盒,“艾金会怎么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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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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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入狱前,校友会方面,包括十六先驱一向很支持对‘才能’的研究。”她捋了捋耳旁垂下的发丝,“其中一些重要的项目,就包括你所熟悉的记忆操作手术的开发。当然,这一系列的手术极为复杂,也有其他领域的学者和我一起合作完成了这个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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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以外,还有一项未被公开的重要研究。”八千代红叶喝了口热茶,缓缓解释道:“人造‘超高校级’才能者开发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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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造才能者……”超囚人级的仲裁放下手中的茶杯,陷入了思考:“校友会已经在做这样的研究了吗?记忆操作手术已经运用到了囚犯的身上,那么另一项难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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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发的女性没有回答,而是突然调过话题:“艾金,你之前是不是提到过很在意我的刑期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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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刑期确实是长得匪夷所思……是和这项研究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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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超囚人级的认知神经科学家点了点头,“我就不多赘述过于专业的话题了。简单来说,通过我所主导的这一研究,我们发现了成功让普通人变成‘超高校级’的方法。在临床实践方面,和我合作的另一名学者,也就是同样身处于这个高天原的矢内原温之,验证了这一系列手术确实能让原本身为普通人的被试获得超高校级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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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的,她继续对超囚人级的仲裁解释道,我们也发现手术过程是可逆的——我们也可以抹削“超高校级”的才能,让被试变回一个各方面功能正常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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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讲述者的情绪没有太多波动,作为听众的艾金·R·弗洛雷斯却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惊讶神情。仲裁的诧异并不太出乎八千代红叶的意料,她把手中用剩下的保鲜膜叠成一个方形,等着对方接下来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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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的确是会让所有人震惊的成果,红叶想,自己早在整理和核对数据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这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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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超囚人级的仲裁像是消化了这份情报,“那这就是红叶殿下的罪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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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完全是。研究计划本身是被批准的,每一步我都走了标准的审核流程。虽然现在想想,当时审批研究申请的,恐怕也就是温之本人。”说到这里,红叶叹了口气,“后来十六先驱对这项研究结果做了内部保密处理,而温之手下的成功实例也被销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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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您的罪名是?”棕发的青年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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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发表这项成果,但这个申请被驳回了。”认知神经科学家说:“于是,我找了服务于超高校级合作联盟的旧识。只是,在准备将成果交给她之前,我就被逮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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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叶,现在的社会还没有准备好接受这项研究。八千代红叶看着茶杯中立起的茶梗,瞥见晃动的水面上浮现着自己的倒影,入狱前的记忆一点点攀上心头。在她论文的发表被十六先驱扣下之后,同她已是多年好友的本杰明·费舍尔曾经这样告诉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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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来,高中的时候你告诉过我这是你的愿望。你想生活在和平稳定的世界上,你希望世界上的‘超高校级’们可以引导人类走向更好的未来……真怀念啊,就算现在记起来也是难以忘却的场景。”元·超高校级的人力资源这样告诉她,“当时你在梦想和责任中选择了后者——放弃了外科医生的路,选择做一名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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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很多像你一样的人推动着校友会向着我们共同的目标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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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现在发布这项研究的话,这些努力就会变成虚谈。你一直是个聪明人,想必已经想到这一点了,否则你怎么会来问我呢?”那金发的男人对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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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选择你觉得正确的路吧,红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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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对外公开的庭审结束之后,我被判处‘叛国罪’,获得了五万两千零二十一年的刑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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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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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为什么做出了现在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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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3 23:57:45 | 显示全部楼层
03 .
我的出生是一场充满动荡的意外。
妈妈怀上我的时候尚且年轻气盛,又身体健康。于是,在遇到只有身为“元·超高校级儿科医生”的她来主刀才有较大把握的手术时,她挺着怀孕七八个月的肚子还是站上了手术台。那台手术的进行本身十分顺利。只是上天或许是想让妈妈多个教训,在她刚巧完成创口缝合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地震打乱了爸爸和她先前所做的全部计划。我就在一片父母都不愿再叙的兵荒马乱之中,在一间本应该与我无关的手术室里提前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等我长大一些,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向妈妈询问她这么做的理由。身为外科医生,她应该很清楚知道孕后期的差错很可能导致一尸两命的意外。妈妈哼哼唧唧地抱过我床头的狐狸布偶,埋怨起我小小年纪就像我爸爸一样咄咄逼人。
她对我解释说有两个理由。其一是我从还未出生的时候开始,就比其他孩子要安静很多,这导致她对自己需要的产假长度有了错误的认知。言辞凿凿的样子显然是当初就用这个理由搪塞过爸爸的问话。
“而且,”她对我说到第二点,语速突然放缓了不少,甚至有了点大人的样子,“我作为医生,接受了患者和家属的信任,因此我有必须负起的责任。”
在她和我说那句话之前,在我更小一些的时候,我就已经对“责任”这个词有了一定的理解。
我父母的工作非常忙碌。护士姐姐告诉我这是身为外科医生的责任,日托所的护工阿姨告诉我这是身为‘超高校级’的责任。最早的时候我还无法理解那其中的意义——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有时候我五点就要跟着父母起床,只能到医院的日托所接着睡觉;我也无法理解为什么那里其他的孩子都离开了,只有一具外科手术模型玩具和我作伴。
我偶尔会为这样的事情感到难过——邻居家的帕梅拉常常有全家一起度假的机会,而每次假期我都会被送到外婆家里,在她的监督下看书练琴。
后来,在我难得向妈妈撒娇之后,我拥有了一个属于我的,和父母一同度假的机会——爸爸妈妈订了去巴黎的机票。我向往常一样地跟着他们穿过不需要排队的快速通道,听着地勤和空乘的叔叔阿姨对着父母说“感谢你们为我们的社会所做出的贡献”。只是这一次,我不再为这些话而感到压抑。想到即将到来的旅行,我对着路过的每个工作人员都笑着挥手,活泼得不像是平时的我。
结果我们并没有能在那天到达巴黎。飞行到中途的时候,空乘的姐姐很是着急地通过机内广播寻找着医生。听到那段发言,爸爸妈妈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站起了身。我想要跟着他们一起去看看,但是他们却把我留在了头等舱里,交给其余的空乘人员照看。由于有乘客突然的心脏病发,飞机取消了原本的航程,重新降落在了旧金山。
我对此很不高兴,而爸爸妈妈并没有来得及对我多做什么解释,下了飞机之后,他们就随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我有些无聊地坐在航司的办公室里,等着外婆来接我。一直到我听到机组人员的夸奖——我听见他们说不愧是元·“超高校级”,不仅立刻救治了病人,甚至轻松地平复了周围乘客的慌乱,我这才心情好受一点,高兴地接受了原本的度假不得不被缩短的现况。
可是除了掌声和喝彩之外,后来的我知道了那样的责任还意味着别的很多东西——当你从医院的一翼穿过整栋建筑走到另一头,往往听到最多的是各式各样的哭声:那其中仅有一小部分可以被称为喜极而泣,而大多数则是绝望与别离。初中的时候我开始读《神曲》,我记忆中的医院便是在现世之中天堂,炼狱与地狱的交汇点。旁人总说我成熟得太早。可我想,把这些景象多看上几遍,无论是谁都会快速成长起来的。
在那里待得久了,什么样的故事也就都见过了:我见过爸爸的患者在存活率仅有3%的手术后奇迹般地康复和痊愈,也见过妈妈负责的患者家属哭着问为什么生病的是尚年幼的孩子而不是自己。我听过他们的同事对患者的家属说“我们已经尽了全力”,也听过得了不治之症的患者被苦痛折磨出的呻吟。
失败和死亡也是他们工作中所必须要负担的压力,爸爸在回家的路上,对当时的我这样解释道。即便作为元·超高校级,他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没有人能这么保证,我们必须随时面对每一种意外。这也是我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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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3 23:58:13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色短发的孩子在医务室向我提问的时候,也许是受到环境布置的影响,我不由得想起了爸爸曾对我说过的这番话。纵然弥子看起来已然不是孩童的年纪,和她对话时我常有一种在和不谙世事的小朋友说话的感觉,以至于我自己都反省起了关于“电车难题”的解释会不会反而把事情搞得更加复杂了?
超囚人级的御子,我尚且不理解那是怎样的才能,但我直觉她是个天真而善良的孩子。或许是在工作久了,怎样的问题我都见得多了,我在第一次听说“电车难题”的时候从未想过“难过”一类的事情,也从未觉得这一命题作为实验用题有什么“残忍”。以至于弥子有些悲伤地说出那样的观点时,我感到一些意外。
“比起拉动操纵杆,弥子更想找个办法把车停下来呢。”她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像是她一直以来所期望的,“让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的选择。
我无意对这样的孩子进行逼问——不如说,告诉她停下车子并不是这道题的一个有效的选择在这个时候真的是一件相当残忍的事情。我欣赏孩子的理想——怀抱理想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因此,我也没有想要过早掐死这些理想的冲动。我告诉她,她的选择并不奇怪。
她问起我的看法。我对她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努力让列车停下,并在心里补全了后半句话:尽管我知道这不可能在现实中做到。
“在实在没有别的办法的情况下,”我看了看在学级裁判场上昏倒过去的修·张,想起过去的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个选择,“我会拉下操纵杆,然后背负起我杀死了一个人的责任吧。”
作为负起责任的代价,我被送入了这个高天原。
“这是出于情感的选择,还是出于逻辑的选择呢?”弥子这样问我。
“主要是出于逻辑的判断。”作为校友会的成员,可能我的确不该一意孤行。
“但我不否认,我的情感也会对我的选择产生影响。”只是,我现在还想不起来究竟是怎样情感让我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不过弥子也明白了。红叶是怀有理想的人呢!”
明明我已经在过去放弃了自己的理想才对,我为什么会在这件事情上坚持做出想要发表研究的选择?
“……弥子你是为了创造让所有人都高兴的结局,而我则是因为这样做是正确的。”
我为什么会认为想要发表研究是正确的选择呢?
难道这也是命运(主)所为我指引的归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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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并不是我第一次为自己的选择负起足以让我刻骨铭心的责任了。
(这里留给即将写完的回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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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3 23:59:1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学着重新开始生活——如果再也回不到过去,那便只能适应新的方式。我开始学着每天关注天气预报,我开始关注着周围的人何时打伞来判断真正的天气情况。我学会和陪伴着我的幻觉们共处——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是我的保护网,只要听见雨声,我便可以一直保持镇定。我相信雨幕会保护我,乐声会指点我,而那座白色的高塔会指引我。我相信它们是命运(主)指派在我身边圣灵的化身。
我喜欢上了走路——我已经无法在冰场上再次旋转起舞了,但是能够控制双腿进行行走的感觉对我来说已经是巨大的宽慰。当我在休假是走在约塞米蒂的隧道里,我偶尔也会想起复健的时候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只是现在的我走过了牵牛花丛,现在我才能看到这样宏伟的风景。
我本以为我在这一生所应该经历的苦难在那个时候便已经过去了。无论如何,我想命运一定不会再和我开一次这样的玩笑吧。因此,当我一开始摔跤的时候,我权当那只是偶然的意外。
我开始越来越频繁地走路不稳,突如起来的小腿痉挛甚至让我一度在远足时差点滑下山崖。当时跟在我身后的安东一把抓住了我,然后半开玩笑地提醒我最近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怎么经常摔跤。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在我即将要摔倒的时候,我的手本应该遵照身体的本能,在我落地前为了保护我的头部而加以支撑。我的直觉预感到这有些不对,后来我从医学院拿到了自己的诊断报告,我才发现命运的确又一次和我开了一个一点都不有趣的玩笑。

“红叶小姐,你醒了。”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站在我面前的以斯帖,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日常的行动表现出你的身体应该出现了异常状况,所以我对你进行了基因检测。”
别说下去了,我想起来了,我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
“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红叶小姐你患有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她对我“宣判”的声音和记忆中主治医生对我说的话渐渐重合:
“也就是一般大众俗称的,渐冻人症。目前为止,这种疾病还没有能被完全医治的方法。”
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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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囚人级的认知神经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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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3 23:59:35 | 显示全部楼层
05 .
“所以,你要和我谈什么?”八千代红叶应邀来到别馆内的房间已经是第39日下午时分的事情了。已经在房间内等待了一会儿,正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则是邀请她来到这间房间的人——超囚人级的戏剧导演,安托德·孔蒂。
自从安托德由于破坏监狱内公共设施这一点被关禁闭后,红叶基本还没怎么和他说过话。
“对不起。”青年说道,“我不知道你有哮喘。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也不会这样做。”
“我要的不是这样的道歉,安东。”八千代红叶叹了口气,“这件事情不仅仅只和我有关,你赌上的是整个监狱所有人的性命。”
(此处省略一些还没写完的fighting)
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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