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Negroni II

修_张

本文共7460字
人物介绍：
安托德孔蒂：超囚人级别的戏剧导演，对修.张的秘密较为在意。
回忆人物：
柯莱特.伊戈.里德尔：超高校级别的美食品鉴家。在srz事件1年前向举荐了修.张。
艾里克.罗兹克斯：元.超高校级的调酒师，曾经营着全纽约最享誉盛名的酒吧：The NewYork Bar，邀请过修.张于自己的酒吧中工作。
？？？：假扮了超高校级的调酒师的普通人，似乎另有目的。

修_张

那之后进展得都很顺利。

新生代超高校级的调酒师的首秀引发了剧烈的反响，元超高校级的调酒师艾里克.  罗兹克斯非常满意我的表现。便为调酒师寻求了更多商业表演的机会，当然，调酒师依然没法出席那些需要同大量媒体和人群会晤的活动，便由我再变成调酒师的模样，以他的身份参与其中。

调酒师并没有对我的行为多说什么，确切地说，他并不能多说什么。

在获得超高校级的名号之后，他所在的酒吧“黑曜石”便马上被记者和媒体围了个水泄不通，而铃木雅纪迟迟没有回到酒吧，自然没有人能替他处理这些麻烦。起初他还能用过去赚得的生活费勉强度日，可日子一旦久了，他也会面临生存问题。同时组织在日本那边的情况越来越麻烦，铃木老头的事情好像出了不小的状况，一时半会也没法从那边回来，调酒师只能在这边自生自灭。于是我便建议他去元超高校级的调酒师所经营的酒吧内工作。


同为超高校级，艾里克.罗兹克斯自然是很欢迎他的加入。虽然是到了新的工作环境，他还是容易紧张，但只要身在吧台，他又会变回在黑曜石工作时稳定可靠的状态，还成功接待过好几次同是超高校级的客人，艾里克显然非常满意他的表现。可元超高校级对他的期待显然不止是让他在吧台做些简单的调酒就能满足的，为了有更多的曝光量，还没工作满两个月的他他被从吧台推上了台前。再然后……便是他倒在幕后的事情，还有我代替他上台的事情。

于是乎，我们制定了一系列规定流程，我作为他的助理，为他打下手的同时帮他应付越来越频繁的对外公开活动，而每次我们上台之前都会互换服饰和假发，直到表演结束，我们才会换回身份，继续做回彼此。


我们的伪装持续了一年之久，没有人发现这出把戏的真相，也没有人来揭穿我们。世人依然在称赞超高校级的调酒师所创造的一切，哪怕这一切都不曾出自他手。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虚伪的，但我们的谎言却活过了一个又一个明天。

超高校级的调酒师名声越来越大，但这一切却与调酒师逐渐无关。我从未问过他是怎么想的，他也从来不会提出自己的想法。因为我们深知彼此的想法，也自行选择了维持现状，哪怕我们都各自心怀鬼胎。


我们的关系就如以前一样，但我们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

修_张

人活在这个世上总会有很多秘密，有的人也许能坦然面对，而有的人则更愿意把一切都隐藏一辈子，直到自己和秘密一起埋入棺材。显然，他不属于前者的，直到将那堆碎屑丢到焚烧炉里的时候，他的心跳才逐渐趋于平稳。

从收到那个黑色信封开始，他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而当信封打开的时候，这种预感得到了灵验。

「你与罪恶共生同存。」

这是他看到那张纸的第一反应。没有过多的犹豫，甚至没有过多的思考，他几乎是本能地察觉到这信件中所包含的巨大恶意与难受，并立即决定要销毁这封写着自己原罪的信件，他本想在全息投影室的茶水间撕毁信件，然后让那些秘密沿着下水道一同冲走。但却被恰巧路过的男人：安托德.孔蒂所发现。

他以为安托德是来窥寻自己的秘密而对其保持警惕，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爽朗地承认了这一点，甚至还给自己提出了更好的销毁方法：扔进焚化炉内。于是，他又把撕掉的的纸屑重新拾起，和男人一同前去垃圾焚烧间，然后将那一堆薄如雪花的纸片投入焚化炉内。再看着他们一点点染上火的颜色，如树叶一般一点点枯萎变色，然后消失于明火之中。

也许自己也会有投身明火的时候，在看着纸屑烧掉的过程中，他不自觉地这么想着，但是手在接触周围的余热时还是会反射性地缩回去，这亦是他的想法。

人都是这么矛盾的吗？一边渴望着温暖，另一边却又害怕烧伤。于是，观望火苗的燃起和熄灭似乎就成了最为折中的方法。倘若可以，他也许能在这里观察火苗的变化直至永远，但想想门外还在等自己的人，他不情愿地转身离去。重新跟着安托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你刚刚说，我之前在你的店里喝醉过，我是喝了几杯才醉的。”

“……三杯。”

“居然才三杯就醉了，修调的是什么类型的酒啊？”

“曼哈顿鸡尾酒。”

“原来如此，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再喝一次呢，说不定能回忆起当时的事情。”

“……我没有意见，但是，现在这里的材料还不够……”




获得了一部分关于自己入狱前的记忆之后，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见过面前这个男人，甚至还在元超高校级调酒师的店内接待过他的事实。但正是取回了这部分记忆的缘故，他对安托德的态度也从最开始的生疏变成了刻意的保持距离，他记得自己的师傅铃木雅纪曾经教育过他，尽管要和客人保持良好的互动关系，但也不要过分亲密，特别是离开吧台之后就要避免和客人产生更多的纠纷，否则就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从他恢复的那部分记忆里就有一个失败的案例……




“这什么说，我有一个疑问？”

“什么？”

“你是不是因为我是你曾经的顾客的关系，所以说话方式工作模式多了？”

“……”



被安托德这么提及，他突然有点紧张。



“很明显吗？”

“很明显哦，和我的一个熟人很像，在工作模式说话方式就改变。”

“……我只是，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孔蒂先生……毕竟没想到会有顾客和自己一起进了监狱。”

“原来如此，不用想太多，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好了，现在我们在这里都是同等地位的'囚犯’，不存在这层关系。对了，之前我提出想要感谢你的酒、给你回礼的想法，也是出于调酒的感谢而已，不是交易。”



他点点头，算是接纳了安托德的想法。而后者脸上依然挂着让人舒适的笑容。他想起他在吧台的时候也曾被人说过，这样的笑容一点都不真挚，不像是展露给好朋友的笑容。但现在他不在酒吧内，自然无法像从前那样露出那种笑容。

铃木雅纪教育过他，笑容是一种屏障，是一种社交手段，也是保护自己的方式。这是会让人舒适的屏障，但也是将人与人距离拉远的厚墙。但他不需要那样厚的城墙，失去联系的他如今就和断线的风筝一般盲茫然，没有足以联系他的人，倘若风再大一些，没准他已经脱离大气层，脱离泰坦，迷失于茫茫宇宙当中。

一个人是孤独的，一个人是无力的，倘若再不找回来的话……



“为什么安托德先生想要找回过去的记忆？”

“因为我想要回想起所有属于我的记忆，即使是伤心的难过的事，都是组成曾经的‘我‘的一部分。“不知道过去的任何事，现在就没有办法知道怎么去面对和解决以前的任何坎了。”

“……嗯。”

“每个人的过去即使再讨厌，也是他现在的基础之一，跨过去才能更好的继续前进啊。”

“……”



听着安托德的话，他不自觉地走慢了两步，想起那些充满了谎言和背叛的过去，他突然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比较好。也许是感觉到了他的异样，安托德跟着放慢了脚步。



“你怎么看？是会觉得我忘掉拿回这段记忆比较好吗？”

“毕竟说不定那样就不用二次伤心了。”



他愣住了，确切地说，他答不上这个问题。这种真挚的问题根本就不应该让一个充满谎言和虚伪的人去回答。他不由得将眉头皱得更紧，再把自己自己的手心抓出汗来，倘若这些回忆还有值得他再次想起来的价值，他想，也许只有自己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联系。

那一根仅存的，维系着自己的蜘蛛丝。



“……我不知道，但……就这么忘了也许会不太好。”

“就算真的会伤心也不太好。”

“我想……如果是我……大概也会找回来，不，是一定会找回来。”

修_张

当柯莱特赶到后台的时候，我正在收拾仪容，还没想好寒暄的词汇，她已经大步走到我的跟前。

“啪！”

没有任何解释，我的左脸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还没来得及整理情绪，就听到柯莱特愤怒的喊话。


“你在干什么？”
“随便做了杯平庸的鸡尾酒就想糊弄我，你以为我是为了让你做出这种东西才把你推荐给校友会的吗？！”


我的心情正非常糟糕，虽然我不喜欢对女性过于粗暴，但面对眼前趾高气昂的美食评鉴家。心中确实激起了强烈的不满，正准备开口刻薄，就听到一个让我更加火大的声音。


“里德尔小姐……”


我转过身，果然看到调酒师从休息室的隔间里跑了出来，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我们两个的面前。柯莱特先是十分吃惊，紧接着像是迅速理清楚了这其中的关系，立刻恢复了平日的矜持。


“……那个传闻看来是真的，所以，假扮成超高校级调酒师的你是谁，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并没有回答你的必要，里德尔小姐。”
“「」……”
“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


他在我恶狠狠的放话下闭上了嘴，我知道他想试图说些什么，但现在并不适合在外人面前让他表达自己的想法。美食评鉴家似乎并不能理解眼前的状况，她踱步到调酒师的附近，直接质问他：


“修.张，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对这个人俯首听命，你才是真正的超高校级的调酒师，这个人所调的酒甚至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你不应该让她在属于你的位置上！”


听到她幼稚的发言话，我忍不住放声大笑，而调酒师的脸色则变得更为难看，天真的美食评鉴家显然并不能理解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的滑稽，我只好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失态，直视她碧蓝的眼睛。


“哦？没想到里德尔家的大小姐品尝了这么多美食，脑子还是那么天真幼稚。如果超高校级的调酒师可以靠自己的双脚站立于那个地方，我又怎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呢？”
“你们……到底在策划什么，这种事情一旦被曝光，等待你们的可不是光是道歉就能解决的罪名，这里是纽约，校友会不会放过你们的。”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啊，柯莱特.伊戈.里德尔小姐。”


她的脸色更为难看了。


“如果我和你眼前这位真正的超高校级别调酒师之间的关系被世人知道，作为向校友会举荐修.张成为超高校级别调酒师的你，之后的风评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你觉得你的议员父亲会允许你出现这种失败吗？”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自己选择吧里德尔家的大小姐，是亲手把自己刻在耻辱柱上，还是和我们一同堕入地狱，无论哪个选择，我都会奉陪到底！”
“毕竟我只是一届连名字都不值得提起的’凡人‘，而在你面前的调酒师，可是个毫不关心超高校级名号的怪人。”


她没有再接话，而是重新打量着我们，过了一会，她的视线停留在了调酒师的身上。


“两年前，我收到了一封邀请函，在那间不起眼的酒吧遇到了你和你的鸡尾酒，尽管我并不相信所谓凡间出高手这种话，但你的调制的鸡尾酒确实打动了我。。”
“作为美食评鉴家，寻找真正足以打动人心的料理和有才能的厨师是我的使命，我没有后悔过把你推荐给校友会，你也是通过了最后的考核才获得这个称号，你拥有这个资格，为什么还要这么畏手畏脚，这不正常。”
“你到底在想什么，修？。”“…………………………”


真是自私的想法啊，自以为是地将成就他人这件事视作自己的使命，却从来不会过问他人的意见。倘若不是这个女人的独断，铃木老头的事情也不会变得那么麻烦。但转念一想，倘若她没有收下那封邀请函，事情也不会进展得这么顺利，在这方面，我还真得感谢她的愚蠢。
调酒师不会回应的，迄今为止，倘若不是我来问话，他绝不会随便向其他人吐露自己的想法，因为只有我才是他唯一能信任的人，也理应如此。

“……我讨厌这样。”

……理应如此才对。

“你当时……只是跟我说会来一个重要的客人，所以我就照常接待了里德尔小姐。”

闭嘴。

“然后……也是你说那只是一场普通的调酒师资格证的考试，所以我才去了……”

闭嘴。

“你骗了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闭嘴。

“我并不想得到超高校级的称号，也不想继续这样……而且……你做的事情是不对的，我不想欺骗别人，也不想再看你这样继续下去……你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了吧，之前还差点就从台阶上摔下来……”

调酒师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我愤然抓住了他的衬衫领口，将我们的距离缩到最短，平日被打理得整洁干净的衣服被肆意地践踏，我不知道我是以什么样的姿态看着调酒师，但从那双充满胆怯的蓝色眼睛来看，我的模样一定十分恶毒。


“那你告诉我，我们现在离开这里，你还能去哪里？”
“铃木老头失踪了，如今连准备上台之前都会晕倒的你，自己可以处理好酒吧的一切，重新把黑曜石开起来吗？”
“平心而论，你做得到吗？”
“连自己的‘真实‘都无法直视的你，能做得到吗？”


他没有继续接话，甚至没敢再直视我的眼神，我自然是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便放下了他的衣襟，心中除了愤怒之外再无别的情绪。倘若不是最开始他擅自倒在后台，我本不用做这一切，也不用去一遍又一遍地去迎合那些令人作呕的酒鬼，况且他们之中大多数还是我最为恶心的，谄媚又丑陋的男人。
我从未喜欢过那个位置，但调酒师做不到，也没有办法承受太多，所以我必须站在那里，必须替他挡下这一切。
我别无他法，因为倘若不继续这么做，按照现在纽约的局势，即便我们回归原点，我和他都会有危险。


“做不到就别阻止我。”



脚步踏上阶梯的时候，我感到一阵眩晕。
调酒师说的没错，他的演出频频增加，我几乎就没有可以休息的时候，即使结束了表演，回去之后还有组织的任务也在进行当中，还要想办法应付那些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追查调酒师过往的人，我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上一次合眼甚至已经是28个小时的事情。我的身体也差不多到了极限。

最后一次。

只要进行最后一次，只要这一次成功了，他也不用再进行这种事情也能活下去了，我不能输，我必须上去。

和很多次表演一样，我走到了舞台的中央。
也许是我太累的缘故，那一日打在我身上的灯光显得十分刺眼，我忍不住眨了眨双眼，但就是在那短短的几毫秒内，我感觉自己头晕目眩，胸口传来一阵急促的疼痛，我感觉自己意识不受控制地从身体中被抽离出来。
我倒在了地上。
在意识完全散去之前，我还是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不受控制地，调酒师直接冲到台上的时候，四周被尖叫和疑惑终于把整个会场填满。
那个瘦高的身体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那一刻，我们的关系仿佛回到了原点。
事到如今，我才可以下结论肯定。

调酒师，不，修.张……我真是高估了你的智商。

你果然是个大傻子。

修_张

大伙淹没了他。
不，确切地说，是他走向了大火。

在确认了赤座正人和矢内原温之的安危之后，他去了医务室，并和阿麻里.赫南德兹，还有李文碰了面，协助完他们的工作，又遇到了正在寻找鬼手大地的阿纳斯塔西亚.伊里尼奇娜，出于那该死的同理心，他还是选择了帮助他们将火引到图书室内，然后再考虑折返回去和林妙妙汇合。

这样就够了吗？

这样就够了……

他弓着身子，四周都是浓烟和明火的痕迹，此刻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焚烧炉，四周的一切都在以极快的速度被火苗吞噬，再转换成新的大火。

他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疲乏，也许是做了太多事情，也许是在这其中吸入了什么有毒的物质，他突然觉得自己没法再走回去了，转而看向视线中燃起的另一团火焰。

「」在倒下之前也是这样的感受吗？

他努力克制自己脑海中的种种想法，但偏偏就是没法控制回忆的继续。他想起来她的愤怒，她的苦楚，还有她所做的一切。

他意识到了，就连维系他与世界的最后一根蜘蛛丝，都有可能是假的。

就和他所想的一样，没有人能接受怪物，没有人能接受连自己都无法接受的怪人。

那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不知何时，他已经走近了那堆大火附近，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不知道被一个什么东西绊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从天花板上掉落了一个燃烧的灯泡，直接砸在了他的后背上。

他发出了无声的嘶哑，甚至是出于这么危险的时候，他都遵循着他都不知来源在何的本能。

为什么会这样？

他明明很想发出声音，

很想像其他人一样能坦然地说出自己的所思所想，

很想自然地哭出来，

很想被接纳，被理解，成为一个普通的人。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愿望，他也没法实现了。

这样的人……这样的人生，已经受够了。

火焰拥抱了他。

修_张

雨下得很大。
大片的雨水打湿了我的身体，我放下了手机，仰头望向天空，城市的雨水滑到嘴里的时候，舌头能尝到一些微妙的味道。
这是我第一次被雨水打湿。
记忆里，我一直都是在室内看着窗外的雨水。只要永远呆在笼子里不出去，雨水永远只会存在于玻璃之外，不会打湿我，不会伤害我，也与我无关。
但笼子总有一天会塌的，就好像崩溃的调酒师一样。
就在数十分钟之前，调酒师就站在我的面前射杀了铃木雅纪。
那个时候调酒师没有了往日的风光，看起来十分狼狈，血和泥土的污渍遍布全身，在雨水的冲刷下又变得更为不堪，看到我的到来，调酒师竟然慌了。
调酒师颤抖地举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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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过来……为什么你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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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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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近调酒师，调酒师却一直在后退，直到我们两个人一起被逼至死角。直到调酒师的枪口抵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调酒师最后还是没能开出那一枪，崩溃地扔掉了手里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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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明明做好了背负一切的准备，已经做好了这辈子再也不会见你的准备，你为什么要过来，为什么……要看到我如此不堪的模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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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和泪水模糊了调酒师的脸，调酒师跪在了原地。我第一次看到调酒师这个模样，我曾经天真地以为，只要我们两个一直不分离，就算我们都有互相无法向对方倾诉的东西，我们也能一直保持亲密如间的关系，或者是，成为真正的家人。
但我们不是。我曾经天真地以为，只要对方不问及，我便能抹去过去的记忆，以现在的样貌和调酒师共处一室，但现实就是，我极力隐瞒的那些过去，就是调酒师接近我的原因。我所厌恶的曾经，却是调酒师唯一的活路。
我们都深知彼此的影子，却还是选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玩着这场荒诞的扮家家酒。所谓的伙伴，朋友，从一开始便是一场骗局，调酒师背叛了我，调酒师从来就没属于过我。
……但为什么，我还是会难过，我们之间真的就只剩这些东西了吗？我看着手里的邀请信，然后把他攥成一团，扔到了一旁。伸手捧住了调酒师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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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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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的东西，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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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什么都不要，每一次你都有很多选择，被迫做选择的那个只有我，你一直……都是可以自由选择的那个，但你却什么都不选，什么都不做，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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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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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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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一次换我做那个被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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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开了调酒师的衣服，调酒师开始奋力挣扎，但我们曾经进行掰手腕比赛的时候，调酒师一次都没赢过我，更何况还是在这种筋疲力竭的状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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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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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掐住了调酒师下颚，明明我只试过一次，却能迅速找到正确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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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如果不是我，就不会有杂物间发生的一切，我们也不会替换了那么多次，在里德尔小姐出现之前都没人揭穿过。我想这一次也不会有人认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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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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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往她脆弱的脖颈使力，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一个人的时候，我试过很多次这种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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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超高校级的调酒师就会因为杀人的罪名入狱，而你，也不需要过这样的生活。你可以有很多选择的机会，也不用再操心我的事情，我们也许永远都不能再会了，但……你会获得你想要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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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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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问过我，为什么生日的时候不买礼物给自己，而是选择拿一大堆钱去买一个破胸针送给你。因为你说过，生日礼物就是要买能让自己看着就能自然地笑出来的东西。但我……在遇到你之前，我已经很久不知道该怎么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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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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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酒师失去了意识，我脱去了调酒师的衣服，换掉了我们上半身的衣服，再把调酒师送到了另一个隐秘的小巷里。调酒师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我甚至期待调酒师可以不用再醒来，调酒师已经做得够多了，是时候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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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了我很多东西，却从来没问过我到底想要什么。明明只要是你说的事情，我都会努力去做，那个时候，如果你还在我的身边，握着我的手，我也许就不会那么退缩，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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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现在，你该休息了。

小林_辉

所以，铃木和红字的修修都是保障署的？里德尔和修修是校友会的？
但是米菈酱感觉不是校友会的啊……为啥会在调查红字的修修_(:з」∠)_

只能继续等下文了呜呜呜……

很喜欢山山这种慢慢揭开真相的写法！！虽然着实让人焦急！

林_妙妙

原来如此最后一段真的是好坏心眼wwwww
…………完了我仔细思考一下竟然只剩下这一句话，你好坏心眼啊！！！！这种故意的写法加上故意的排版加上故意的颜色，只有论坛才能这样呢！
那么就等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