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80
Day 80的晨间时分,你回到了这几日未曾来过的食堂。这里是你,也是高天原中大多数人每天必定会待上一段时间的地方。可是,一切在地球物资停止供应后便渐渐地失去了意义。一开始,你只是无法再享用积分兑换的美味特供料理,而后来连你一度嫌弃的代餐都停止了供应。
因此,这一次你来到这里显然也不是为了吃饭——供应窗口早就被贴上了“暂停服务╮(๑•́ ₃•̀๑)╭”的牌子,甚至依着典狱长们的坏心眼,在最后加上了恶趣味的颜文字。
你看向食堂的演讲台:没想到这从节目一开始就存在的设施,在80天后终于派上了用场。台上正站着的超囚人级的编舞者——阿麻理·赫南德兹。和学级裁判时仍有些吃力的样子不同,现在的他似乎完全适应了义肢,不需要拐杖也可以像从前那样站立。只有右腿处略显空荡的裤管提醒着你,他曾在圣诞小镇中经历的事故。
又有其他人来到食堂,赫南德兹环视了一周,或许是察觉人到齐了,他开了口:
“这个点把所有人聚集到这里,是因为爷有些话想跟大家说。”
你看了看周围的人群。此刻,所有幸存的囚犯都聚集在这里,你更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在一次次的学级裁判后,偌大的食堂变得更加空旷了。
你恰巧看见了站在人群最后的,超囚人级的会社员——鬼手大地。亦或是说超囚人级的Hitman更为合适呢?你想起对方在“Blind, Bluff, Baccarat”活动中被鼠所提到的另一个称号。棕发的青年此刻低着头,整理着自己的袖口。
尽管时间尚早,但这已不是你今天第一次见到他了:
清晨的广播一如既往地把你从睡眠中拖拽起来。只是在没有观众来信可读,亦没有“粉丝愿望”需要处理的现在,你决定像前几日那样无视典狱长的讥嘲,继续钻回自己的梦里。然而,不适时的敲门声并不同意你的决定。
你揣着饥饿和困倦,带着戾气开门后,发觉门外站着的赤座正人丝毫没有体谅你的意思。产品经理像往常一样操着稍快的语速通知你在早上的8点30分准时到达食堂。刚刚清醒的你还没来得及回答,对方就接着说道:
“要是你不打算配合的话,我们现在就带你过去。”
我们?你听到他的话,看了看他的身后。同红发青年一起站在你门口的,正是先前与他有过节的超囚人级的Hitman。你抱着“他们怎么会一同出现”的疑问盯着鬼手大地,穿着黑色风衣的棕发青年也没有对赤座正人的话提出什么异议,只是平静地迎着你的视线点了点头。那或许是日本人礼仪准则的一部分,当然那也有可能是在赞同超囚人级的产品经理刚刚的话——
如果你不立刻点头同意的话,等待你的可就是武力胁迫了。
在你沉入今晨的回忆时,赫南德兹拍了拍手。站得离演讲台稍微有些近的你听见他清了清嗓子,随即,他驾轻就熟地开始了自己的“演说”:
“这几天,大家应该已经清楚我们所面临的‘状况’了吧?”
你在心里点点头,应和他的话。
“超市,自动贩卖机跟才能教室里的食物都没有进行补货,自动贩卖机里的零食和饮料所剩无几。从Day 75开始,食堂也已经停止供餐。更别提狱卒们甚至还特意扑杀了养殖场里的动物,就连水族馆也没放过……”他掰着手指,将这些天来你的狱友以及你自己曾去摸索过的那些角落悉数一番。
“解决这间监狱的粮食危机已经是燃眉之急了。”
你无法否认赫南德兹的话,“在鼠跟御簾之后的人宣布了停止补给之后,应该已经有人开始囤积粮食了吧?不过,由于补给停止得十分突然。因此也没能屯下多少,这些囤积下来的食物,应该也会很快吃完。”
你想了想自己房间内所剩无几的几包零食,那是你在手头有着余裕的积分时所领取的犒劳品。你本不指望依靠它们来填饱自己的肚子,更没有想到过身为“超高校级”的自己竟然也会有必须把一块方便面饼分成几顿吃的日子。
“人类在只喝水的情况下,最长能够存活三周。但那是身体素质强健、加上运气好的情况。事实上,突然的断粮会让人丧失行动的力气。在缺乏营养的情况下,人的器官很容易受损,也很快就会生病……然后慢慢虚弱而死。”赫南德兹的神情严肃,“而且,饥饿是非常痛苦的。”
你尝试通过延长自己的睡眠时间来度过这难熬的日子。至少在睡梦中,饥馑所带来的腹痛不会像清醒时那样缠绕着你不放。徘徊在自己的囚室里,当你抬头看着墙上所嵌入的显示面板,那痛苦催使你点开更生挑战的选项。你开始犹豫,你终究是人类而非是“神明”,生命中最原始的欲求和社会约束所施加于你的道德感做激烈的争斗——或许你该完成“更生挑战”,你不仅可以许愿填饱肚子,你还可以永远地离开这里,自由地享受着自己曾经拥有的特权,你可以决定让自己永远不再忍受这样的煎熬。
就算代价是其他囚犯的生命。
“总之,我们眼下面临的问题有多严重,应该不用爷再来反复强调了吧?如果不想活活饿死的话,我们必须现在就开始做些什么了。”超囚人级的编舞者为自己的发言做着总结,将你因饥饿而变得松散的注意力抓了回来:
“所以,爷在跟其他人——主要是正人商量过后,打算向大家提议一个应对粮食危机的方案。”
你发现他原本在整个食堂中来回扫视的目光此刻落在了一个具体的位置上。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你瞥见那个红色短发的身影。超囚人级的产品经理一如往常站得笔直,就好像近日的食物短缺全然未给他造成影响。
你看见阿麻理.赫南德兹与赤座正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台上的编舞者点了点头,接着向所有人说道:
“也就是,所有人都一起选择【更生挑战】,并且进入刚刚开放的【塔】中寻找物资。”
“一旦寻找到物资,就集中起来,由大家共同分配。”
这个提议不由得让你皱起了眉头。在一次又一次的学级裁判过后,你开始习惯它的发生——甚至“自相残杀将会发生”这一点已经渐渐成为了你潜意识中的预设立场。你知道自己并不是唯一开始适应杀人事件日常化的人,这里的其他超囚人级也跳不出这样的怪圈。一次次尸体发现,学级裁判的召开,还有那残酷到渗人的处刑之后,大家都变得愈发平静了。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你能接受自己成为一个杀人凶手。选择“更生挑战”本身并不意味着杀人,可眼下你的意志被艰难的生存环境动摇着,你担心这一抉择会变成压倒自己是非观的最后一根稻草。
更别提高天原可是一所监狱。无论被施以多离谱的附带设定,你都记得和自己一同生活在这里的人,无一不是十恶不赦的囚犯。
——就算你认为自己不会杀人,谁知道这会不会变成他们谋害你的好时机呢?
思及此,你看了看食堂里的其他人。三三两两间的窃窃私语,以及他们脸上逐渐凝重的神情向你昭示着他们中的大多数或许也在掂量着同样的担忧。
在其他囚犯讨论的时候,你看见赫南德兹走下演讲台,同本来站在台下的赤座调换了位置。超囚人级的产品经理娴熟地叩了叩台面,而后开口道:
“大家先停一下。我知道这个提议听起来有些不着边际。不过,这是应该目前我们最好的选择,也是尽可能让大家都能活下来的选择。”
“首先,我先来说明一下关于【塔】里可能有物资这件事。”红发的青年的这番发言顺畅,显然是有备而来,“应该有不少人见过【塔】上伸出机械臂,从甲烷海中抓取出集装箱的情景吧?我们推断那些集装箱里装着用于建设监狱的物资。也就是说,【塔】里、或者【塔】附近的海中可能有储藏补给物品的大型仓库。而这些仓库里的东西,有可能是在节目开始前就投放到这里的。因为从地球送过来的补给跟粉丝愿望马上就会被狱卒带到监狱里分发完毕。”
“那么,这件事有什么意义呢?”赤座正人反问道,似乎在引导着你的思考。
“作为一档全球瞩目的综艺节目,《囚人论破》一定会针对各种情况拟出【紧急预案】。就算他们没有预料到地球上的暴动,但天气原因所造成无法运输补给之类的突发情况应该还在他们的预计之内。从综艺设计者的角度来说,主办方最不希望出现的事情,应该就是节目因‘有人通过了更生挑战’以外的突发状况而终止。那这样这档节目就没有意义了。”
你也曾猜想过典狱长们的话不过是恶劣的玩笑:毕竟校友会和合作联盟在主持这档节目上已经消耗了如此多的财力和精力。抛开这些已然挥霍的沉没成本,恐怕统治者们也不会轻易地放弃这里还未耗尽的人力资源。那便是你们自身——曾经辉煌一时站立在社会阶级塔顶端,此刻却已沦为阶下囚的“超高校级们”。
抱着这样的心情,你已把监狱的角角落落都搜查了一遍。而正如赫南德兹先前所说,无论哪个犄角旮旯都不像是有新食物的样子。就算你在自动售货机前还是食堂一遍遍地刷着自己的手环,那代表着“确认”的滴滴声就像在嘲讽你的徒劳,一遍遍践踏在你的理性上。空荡的超市货架上已经蒙起一层薄灰,就像是一点点积存在你心底的焦虑。
绝望随着饥饿渗入你的意识:你也开始怀疑,自己和高天原的其他人是不是已经被地球所遗弃了。
如果不是这样,那么供给的食物究竟在哪里呢?听到赤座的话,你变得更加焦急起来。
“我知道这么想很让人不爽,但推测下来,最有效率的应对就是在这里,也就是土卫六上存放储备物资了。更何况这间监狱的前身似乎就是一所太空殖民基地,一定会设有用于储存粮食的地方。所以,就算地球停止了补给,这间监狱中很可能还留有为了应急而准备的粮食。”
“之前,我们为了求证【塔】里都有什么样的设备,提前去里面探索了一下。那里面的确有许多仓库一样的房间。因为【塔】里的空间太大,我们没来得及一一确认,不过这的确是目前我们找到的,关于‘求生方法’的最确切的线索。”
红发青年的话像是一线希望。你看到他金色的眼睛里一如既往揣着笃定的神情,在别的时候让你有一丝忌惮的那份自信此刻却成了最好的担保。亦或是挨饿的难受推了你一把,你发觉自己开始信任他的话——毕竟,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在这一点上欺骗所有人对他来说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其次,我来解释一下为什么需要【所有人】都选择【更生挑战】。”
他站在台上继续说明道:
“我们面临的粮食危机十分紧急,但【塔】里的空间少说也有四十多层,范围太大,只有几个人无法在短时间内确定物资的位置。而且,经过我们的确认,塔里绝大多数区域都需要选择更生挑战才能进入。因此,为了彻底搜索每一个角落以找到生存所需的物资,我们需要目前还活着的所有人的力量。”
“除此之外,那座塔里除了物资以外,可能还有别的玄机,比如说离开这里的方法。”赤座这样补充道,“不过,只有在齐心协力探索完整座塔之后,我们才能确认这一点。”
“利害关系我已经阐述清楚了。如果大家没有疑问和意见的话,我的团队将根据计划接管这一项目。从今天开始,我们将会根据所有物资的余量统一分配每人每天得到的食物和饮水,也会要求所有人选择更生挑战来配合完成我们制定的探索计划。”
赤座的语气从容,却没有留给任何人置喙的余地。在他说完后,空旷的食堂里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你猜测其他人和你一样,也还在分析其中的风险,因此并未立刻给出回应。
打破这份寂静的是从你身后传来的一道熟悉的女声:
“我赞同这个计划。”
你转头向后方看去。随着滚轮撵过地板的声音,你看见修·张推着坐着轮椅的八千代红叶,缓步移动到演讲台的旁边。
从前几天你到处搜寻食物的时候开始,偶尔你就可以看到北津坂露壬或是安托德·孔蒂推着轮椅,陪同八千代红叶穿梭在高天原里的身影。你并不清楚为何超囚人级的认知神经科学家现在需要依托轮椅行动,但你并不是很意外——毕竟学级裁判时,你就发现对她而言,从站位走到投票间的距离都显得有些太长了。
“无论校友会和合作联盟决定合作举办这档节目的意义是什么……在地球武装暴动升级的现在,双方却依旧没有停止节目的意图,反而是通过控制物资让‘事态升级’,给并不想杀人的人强行安上动机。”
八千代红叶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尽管算不上响亮,但却清晰地覆盖在这食堂内:
“毫无疑问的是……囚人论破本身,现在也是他们用于安抚民意,甚至是转移大众注意力的一种方式。”
“更何况,通过这样的方法来平息民愤,也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是掩盖问题本身的尝试罢了。”
“我无法认同这种低劣的手段,也不想成为祭品……因此,我认为不能对现在的场面坐以待毙。”她抬起头,看向食堂里的其他人。你察觉到她话语间有着不可忽视的停顿和长叹,但这并没有扰乱她的思绪,“我们必须放下不同阵营间的成见。在身为校友会或是合作联盟的成员之前……我们现在的身份都是这个监狱里的人。合作才是我们找到出路的最好办法。”
“……之前,我曾经在自己的囚室里储存下一些饮用水和代餐饮料以备意外的发生。”八千代红叶将垂落下的长发捋到而后,“为了表示我希望大家一同合作的诚意……之后我会将它们全都交给正人,以供应大家在【塔】的探索期间所必要的食物供给。”
也就是说,如果参加了赤座正人所提出的计划,自己能在这几天填饱肚子吗?你揣摩起超囚人级的认知神经科学家话语里的意思。表达完立场后,她好像是说累了,将重心重新靠回轮椅上,安静地看着台下的人。
“爷赞同红叶说的话。”阿麻理.赫南德兹向着八千代红叶的方向点了点头,“这个计划本身,也是和正人跟医生协商得出的。哈,在进监狱之前,爷肯定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接受了校友会的人提出的提议吧?”
“爷虽然退出了合作联盟,但到现在还是不喜欢校友会,也不赞同校友会的理念。不过,经过了这么多天的种种,爷也有在思考别的问题。”
前超高校级合作联盟的成员这样说道:
“在考虑所谓的立场问题之前,首先大家都是这间监狱的囚犯。即便此前因为经历不同,导致了对事情有着不一样的看法,也并不是势不两立、不死不休的对立关系。再说了,都一起待了八十多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了,如果接下来这里有谁因为节目组的暴行而受苦了,挨饿了,甚至因此而失去生命的话……爷应该是会感到揪心的吧。”
“说白了就是,爷这辈子已经看了足够多的尸体,已经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了。”
他叹了口气,你察觉到一丝无力感从他的感慨中蔓延开来:
“真的,已经够多了。”
“所以,爷决定放下自己过往对校友会的人的成见,加入这个计划。”
“爷不想死。爷有想要做的事情,也有需要完成的约定……但是,爷也不想买节目组的账,不想通过杀人来出狱。如果节目组想要通过剥夺基本生理需求来强迫大家自相残杀的话,那爷就要全力反抗,找到另一条生路。”
可是这谈何容易……你心底的绝望始终无法彻底抹去,而赫南德兹似乎和你感同身受似的:
“这大概并不简单吧,至少只有爷一个人的话肯定是做不到的。这间监狱可真是恶毒啊,一上来就让大家玩了那个T.R.P.S.的游戏,用这种方式离间了我们,以保证节目能按照他们的意思来推进。”
你想起了刚来到高天原不久的时候所被迫参与的那个游戏。在组队和竞争之中,你不可避免地对对面那些看不见表情的“对手”产生了敌意,尤其是看到背叛按钮的时候——你也很清楚自己不是唯一一个这么想的人,毕竟在活动结束后便立刻发生了未遂的更生挑战。
“但是,”阿麻理.赫南德兹又转开话头:“T.R.P.S.是强制让我们去做二择题,也限制了交流的手段跟方式。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们不仅有着共通的利害基础,也可以自由地沟通。说穿了,T.R.P.S.只是由节目组设置的情景,不能套用到现在的情况下。”
“现在的情况是,所有人都选择合作、一同寻找物资,我们才有最高的存活几率。”他的神情认真而诚恳,比起先前单纯判断利害的思考来,你此刻的情绪也逐渐被他的动作和话语所调动起来。
“唉,”超囚人级的编舞者挥了挥手,“爷不擅长说一些很漂亮的话,或者跟人讲大道理什么的,能讲的也只有自己的感受而已。”
“因此,阿麻理·赫南德兹想要在此拜托各位——”
“校友会也好,合作联盟也罢,大家就试着抛开原本的成见,合作渡过眼前的难关吧。”
“同意这个计划的人,也请都站到演讲台这里来吧。”赤座补充道。
你开始犹豫起来。比起在可能没有结果的搜寻中浪费时间,超囚人级的产品经理和超囚人级的编舞者此刻显然给出了一个很是诱人的建议——基础的食物保障,更大的存活可能性,只是……
“如果所有人都选择了更生挑战,一旦发生了凶杀案,那岂不是给剩下所有人的推理都增加了难度吗?”此刻发问的是莉娅.纳多。
终于有人提起了你之前的担忧。
“赤座先生是希望通过‘更生挑战’的方式来让每个人获得行动上的便利吗?”以斯帖·霍洛维茨也向演讲台上的人提出了问题。你看向超囚人级的克隆人,察觉到对方似乎有了什么猜测。
赤座正人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是一定会有人顾虑的问题。老实说,在经过典狱长们的煽动、还恢复了记忆之后,也许已经有人动了杀心。我不想粉饰太平。但正因如此,这个计划才需要【所有人都选择更生挑战】。”
“的确,更生挑战能给选择的人带来许多的特权。”红发青年回答道,“但如果所有人都选择了更生挑战,优势也将会被抵消。这样就能达到相互制衡的效果。”
“那么,如果没有更多问题的话,大家就继续表态吧。”
你看到越来越多的人靠近了演讲台——除开八千代红叶和推着她前往那里的修·张,接着便是发表了演说的阿麻理·赫南德兹。随后是早先就跟随赤座正人叩开你房门的鬼手大地,然后是并不出乎你意料的矢内原温之。
于是,你也跟随着人群走到了那里。计划本身就是现在仅存的一线希望——毕竟你无法否认赫南德兹方才提到的物资危机问题,食物短缺显然是迫在眉睫的巨大威胁。比起因为“更生挑战”而遇害的可能性,失去食物则是可预见的必然的死亡。
更何况,你看了看站在演讲台两边,仿佛左右护法的鬼手大地和修·张,盘算起自己是否有可能在武斗上战胜他们——想必就算现在不表态答应的话,身为超囚人级产品经理的赤座正人一定也有利用手中资源,让你强制加入计划的方法。
像是为了印证你的猜测,你看到超囚人级的御子——弥子,或者说是Miko,冷漠地走上前去,抬头向赤座正人问道:
“如果不愿加入汝等的闹剧呢?”
“拒绝的话,我们也会采取相应的强制措施。”之前没有开口的,超囚人级的调酒师回答道。
“所以,从一开始这就是只有一条路线的游戏嘛,”F开口说道,黑发的少年走上前几步,拉过弥子的手,走向代表着‘同意’的队伍:“不管给出多少选项,实际上通向的只有设定好的固定结局,并没有留给玩家选择的余地,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赤座先生要怎么保证计划的实行?”站在稍远位置的北津坂露壬依旧犹豫着,“最重要的是,你们要如何确保每个人都选择了更生挑战?”
“我们将会逐一检查每个人囚室的屏幕。”鬼手回答道,“如果是之前还没有选择的大人,将会在我们团队的监督下进行操作。”
似乎是真的没有什么可问的问题了,食堂内又陷入了安静。随着最后个别的脚步声响起,你再抬起头时,发现这监狱里所有还活着的人都已经同意了这个计划。无论是否经过犹豫而又保有猜忌,最终每个人都在不同程度上认可了这个方案。
“那么,”你看见赤座正人双手撑着演讲台,势在必得地说道:
“我们现在来讨论一下所有人在团队中的岗位,分工以及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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