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日常】囚人论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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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刑时间 | DAY 52

        艾文·莱斯正捏着自己的钢笔，耳畔传来的是元超高校级的死亡游戏主持人的声音——恰当好处的阴险与让人上瘾的戏谑，将对节目组的质疑（以及控诉）发挥的淋漓尽致。
咸涩的汗液从他的额头缓缓滑落，滴在了夹在笔记本页上的那团、前几日才被堪堪捋平的纸片上（那上面还有有关第三立方体的模糊笔记）。艾文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某个要钻出头的回忆。他看了眼时间，确认了现在是节目刚复播3分钟后才冷静下来。然而，不远处的斗牛士显然已经有些吃力了——仅凭一人之力阻挡被M.M强行控制的狱卒群体多少还是有些吃力。

“所以说，我们都被骗了呢。”

        啾啾君的话音刚落，艾文就因投影的光芒感到一阵炫目。然而，熟悉的、属于记者的“才能（本能）”却让他直接进入了“状态”。

        “那么，艾文君？”啾啾说道。

        “好的。”艾文颔首，翻过一页笔记，钢笔尖落在纸上，“那么就节目组欺骗了所有人这点，让我们来采访一下，元超高校级的程序员、已亡故的十六先驱之一……胡赛娜·马里迪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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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刑时间 | DAY 51

        “就这件事，你怎么看？”

        榎本弗斯看着眼前的白发男人，沉默了半晌，说道：“现在这个情况，我估计没时间去折腾别的事了。”

        “也是。”

        喀的表情有些扭曲，但榎本却觉得这倒是个较为正常的反应——没有人会在看到数个十六先驱的尸体后还能保持微笑，尤其是在节目被宣告停播的当下——至于榎本自己，考虑到他早就在过去试想过给这群“达官显贵”收尸的情况，他意外地心情还不错。



        可能这就是苦中作乐。



        “也许还有别的。”他同喀说，“但我想你或许得考虑一下究竟要不要先让别人知道一些事……比如说艾维。”

        “怎么了，这群家伙不是人？”

        榎本点了点头。

        “操，真是见了鬼。”

        喀的嘴角抽了抽，又跟着榎本往前走了几步，逐一观赏了这些“尸体”。如果说在看到第三具尸体时他已经平静，看到第五具尸体时他已经开始思考这些“东西”在这里的缘由，那么在他望向最后那具女尸的时候，他才彻底接受了“此刻的糟糕心情难以被转移”的事实。

那是绯室天守的“尸体”。

更确切地来说，应该是某个和绯室天守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造人的躯体。

        “等下我会把马里迪的尸体也找出来，但需要一点时间。”榎本恰到好处地打断了某种快要延伸出去的情绪，继续说道，“在这个时间里，复播的计划是否要提前……你需要花时间考虑一下。”

        “目前不用。”喀抬头，“但操他妈的狗屎的日鬼的我不知道怎么谈这狗屁玩意的事情我得想想，干，让我想想。”

        “怎么了，打算和小朋友说我们找到了这个？它又不是他的母亲。”

        “我知道，所以我叫它狗屁玩意，可这不是重点。”男人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你别忘了我们昨天签的玩意，我得负责。”

        榎本虽说有些想揶揄那种纸张不具有法律效应，又或者但凡人死后也没什么好追究的……但他又想到了囚人论破往期确实也有拿类似文件作为证据的先例，权衡利弊之下便只是叹气。他拿了根烟递给了喀，随后自己也拿了一支。两个人前后脚，越过了已经被折腾得坑坑洼洼的埋骨地，找了个暗处便抽了起来。或许是尼古丁的作用，喀没多久便又开始和同榎本絮叨他（在榎本看来）打算折腾的方案，说直白点便是：利用舆论让他们再一次被曝光到所有人面前。

        男人一边洋洋洒洒地表示具体的方案他已经同啾啾君谈过，一边又在中途开始担忧切科·埃斯波西托会不会在他行动前把采访间给炸了。榎本贴心地没多说话，只是在最后确认了一下现在所有人正在做的事情。

        胡安·布拉沃等人已经把能够发现的物资依次清点，但很显然在他们被赶入卡涅阿德斯的时间里，M.M就已经考虑不给他们任何活路（又或者，妄图利用资源匮乏来制造新的矛盾，引导杀人案件）。明日明和艾维·索恩在利用了某些“素材”换取了某个E能探查设备（即，米帕）后，便籍由对方对于节目的了解，正在为所谓的“复播计划”做着更细节的准备。芬恩·M·施特劳斯除了去看望在医务室的绯室熙之外，还同德雷克·费舍尔一起处理了朱理·M·菲策克的尸体，并在尝试转载法恩·拉斯特克劳福特瓦根的数据。劳伦斯·维在看望了两次绯室后便同朴道恩一起为“那个系统”做一些筹备。当然，也有帮助芬恩等人处理法恩相关的数据。只缘太夫则是直接住在了医务室……除了日常需要，基本不会离开。

        至于埃斯波西托，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弄清当下的情况后，榎本看着喀把烟掐灭，又看着他把它扔到地上用脚踩踏。片刻后，榎本总觉得他该说那句话了。



        “想好了？”



        喀把手插进兜里，道：“差不多了，等下找个只缘去上厕所的时间就说。”



        “好。”



        说罢，他吸了最后一口烟，呼出的时候顺手把铁锹提了起来。男人指了指埋骨地，在没有得到回答后了然地转身离开。



        很显然，在这里总有做不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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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刑时间 | DAY 50

        “戒指？”

        芬恩·M·施特劳斯略显惊讶地看向了德雷克·费舍尔。他说不上自己是有些被看破的后怕（毕竟他确实做了个“戒指”），还是因为德雷克少见的主动。当然，在得知他说的戒指尽是本杰明·费舍尔遗留的那一枚后，芬恩确实觉得轻松多了。

        或许是因为和“0308”（姑且先如此称呼）有关，芬恩也没有拒绝这件事。现在想来，或许对于他或他来说，某些事确实发生的太突然了，以至于他们从未真正地把“遗物”当做“证物”。直到把那枚戒指放到显微镜下，芬恩才逐渐地从那种未明的恍惚中走出些许，却又因为使用的是朱理·菲策克的显微镜而感到了些许难过。

        “里面有字。”

        德雷克的语气有些波动。芬恩凭自己的能力便知这是一种由兴奋浇裹，痛苦为芯的“糖果”。他垂下眼，问：“是类似密码的东西？”

        “应该是……是的，它是。”

        “你觉得这是用在哪里的密码呢？”他问道。

        “我不知道。”德雷克说罢，停顿了一下，又道，“比起这个，我总觉得……”

        “如果需要冷静的话，我也可以提供帮助的。”芬恩抿了抿嘴，“如果你需要的话。”

        “我知道。”德雷克把戒指从显微镜下移开，用手轻揉自己的太阳穴。

        “我只是觉得……里面的排序方法同我习惯使用的排序方法是一致的……这件事应该不完全是一个巧合。”

        “等等。”芬恩出言打断道，“费舍尔先生的尸体是在第二轮游戏结束后才被发现的，在此之前没有人可以加工这枚戒指，直到第四轮游戏……还是你觉得是‘他’加工的？”

        刚问出口后，芬恩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喃喃道：“不，不对，就算‘他’熟悉你到这个程度，也没有设备可以完成这件事。”

        “是的，这意味着戒指的加工应该是在我们发现本杰明的尸体之前。”德雷克接着说道，“而做这件事的人，不是本杰明的话……”

        “就只能是‘我’了。”

        两人沉默的档口，经过工作台的劳伦斯·维出于关心便问了几句。随后男人在征询了德雷克·费舍尔的同意后，便把他常用的密码记法同戒指内篆刻的东西进行了比对，接下来的结论，便是连德雷克也不得不面对。



        译者沉思半晌，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每个作者都有自己的语言习惯，编码也是一样的，会留有一定的个人特征。考虑到作为译者，要辨识并转译这类特征几乎是我的本能了。”



        这便是把情况从二选一，变成了只有“德雷克·费舍尔”。德雷克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后面的伪币制作者则用着仿佛刚睡醒的声音，把这个框架彻底焊死。

        “如果是你哥去雕刻这个玩意的话，这个字型不会这么稳的。”朴道恩打了个哈欠，“你应该心里清楚。”

        劳伦斯颔首，看向德雷克道：“那么费舍尔先生，你还能记得这个密码是用在哪个地方的吗？”

        “我们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打开？”

        朴道恩拉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揶揄道，“总觉得这个空旷的地方，也不剩什么了。”

        第三个立方体？”芬恩说，“又或者……它其实不是打开什么门扉的物什，而是用在别的地方。我们在探索区域2.5的时候，那个立方体的输入端应该也不止限制输入的内容吧？卡涅阿德斯系统也是一个选择……”

        “都试试吧。”德雷克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趁还有力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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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刑时间 | DAY 52

        “所以他就派了你这个小朋友来见我？”


        【元超高校级的银行家】在看见明日明后，不由得挑了挑眉。后者则是回避了这个问题，单刀直入道：“是的，事出紧急。”

        “你不打算解释这个‘紧急’吗？”妮娅问道。

        “自然，还有时间解释的话，就称不上紧急了。”

        明日明淡然道，用余光瞥向周围，内心不由感慨“第三宅邸”的妙用。虽说如此，也不知道艾维能在卡涅阿德斯同他的“副本数据”表演多久……毕竟，虽然有“时差”的加成，但总归还是有暴露的风险。

        “简而概之，我们决定了要‘掀桌’ —— 由我们这边主动。”明日单刀直入地用上了没几天前才在同对方的会话里出现的词汇，“而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所以我需要你们立刻向外传播这个节目组试图掩盖什么的话题，并表明这和他们推广的公平背道而驰。”

        妮娅听到这里似乎有了些兴致，笑着说道：“那你有什么素材吗？”

        “胡赛娜·马里迪不就是最好的素材吗？”少年的眼睛里闪着异动的光，语气有些不屑，“除此之外，你还可以提一提我们这里的冰棍。”

        “本杰明？”

        明日明点了点头。

        银行家拍了拍手，嘴角上扬，但脱口而出的条件则没有那么和蔼：“我们可以帮你们复播，但是胡赛娜不会在这个环节里。”女人话音刚落，看明日不说话，便继续道：“暴露胡赛娜基本上是把我们之间的命运直接绑定，目前我还没有看到足够的价值……但，只是推波助澜让节目复播仍在我的接受范围内。”

        “不过，”她又说，“据我的估计而言……复播的时间或许最多只有5分钟——M.M用这个时间足以粉饰太平，这意味着你那里必须要有人能够把这个时间延长到6分钟，7分钟，8分钟乃至一天，你懂吗？”

        “不用担心，我们有专业的主持人。”明日回答道，“甚至还有资深的观众。”

        他抬头看向女人，继续道：“我们这里的条件……或者说boss的条件是……如果你觉得下注我们可以赢，那么届时我们需要胡赛娜在采访间以投影的方式出现。不论你们用任何方法。”

        “脾气挺大的，不怕噎着。”

        “确实，我也这么认为。”明日附和。

        “至多36小时，等消息吧。”妮娅摆了摆手，“希望你们不会让我们失望。”

        “彼此彼此。”

        明日明话音刚落，便发觉是时候卡着时间返回了。和艾维·索恩同时从睡眠舱醒来后，他留心特地查看了卡涅阿德斯的记录，发觉里面并没有他在塔尔塔罗斯的痕迹后便和艾维像没事人一般离开了。

        也许是因为事情确实足够突然，在返回房间后，艾维仍不放心地在纸上写道“你知道喀说的时机是什么吗？”。明日见状只是摇头，但又想起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又点了点头。这下艾维便有些糊涂了（也有些许气恼），在纸上画了好几个看起来满头问号的花花草草。

        明日明想了想，也不用写字的方法避嫌，只是这样说道。

        “没事，反正我们还活着。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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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刑时间 | DAY 52

        只缘太夫从地上醒来时，眼前站着的便是在记忆里已经死去多时的米帕。女孩蹲在她的边上，好像在同她说什么，然而巨大的耳鸣声却让她无法捕捉空气里的任何一个音节。

        米帕看只缘实在没力气起来，便牵起她的一只手，拖拽着往医务室里放着的轮椅那里走。只缘就这样看着天花板上冷白的灯光，感觉到了通体的寒冷。

        她总觉得米帕在那里嘟囔着什么“我真是个好人”，又或者是“可怜的家伙”，又好像什么也没听清。

        米帕就这样蹦蹦跳跳地推着只缘往外走，在这个硕大的“神明”里踩出一条人和鬼一同走过的路。过程里，只缘好像慢慢地可以听见米帕哼的小调了。视线彻底清明后她才发觉女孩提前用束缚带把她的手脚都绑在了轮椅上，也就是在这一刻，或许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她陡然冷静下来，脑子里开始盘算自己要如何利用和服上别着的簪花解开束缚，甚至想到了怎么利用重心反制这个看似没有防备的“死人”。

        然而，米帕却并不在意。

        “这个节目已经不播了。”只缘说道，“你现在也不能算是一个活人，召唤你的家伙难道没有告诉你……现在游戏都没有了吗？”

        “好啦，我知道的啦。”米帕望向埋骨地的方向，接着道，“都说了我只是觉得你可怜，才来帮一把你的诶！”

        “可怜？”

        “对啊，不过也算是受人之托嘛——”她拉长音节后转换了话题，“你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晕倒的？”

        只缘愣了一下，低下头努力回想……她总记得她当时正在和绯室说话，随后对方说想吃她做的饭后没多久，自己好像就失去了意识。米帕也不打扰她，就只是推着她往埋骨地的深处走去——一步又一步——直到那双蓝色的小鸟拖鞋映入了只缘的眼帘。

        以及，那上面的星点血迹，以及它们前面的……绯室天守。

        那是只在她记忆里的脸庞，为此她还花了点时间确认。随后不好的预感爬上了她的心头，于是，她的目光顺着那双拖鞋往上挪了一寸，又一寸，随即她便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绯室熙。

他安静地好像只是在这里午睡。

只要，能忽略他额头上明晃晃的血痕就好了。

        与此同时，就像是宣告一般，寂静已久的广播如此说道。

“尸体被发现了！尸体被发现了！”
“尸体被发现了！尸体被发现了！”

“听到广播的囚犯，请马上到【区域I】的【囚室塔】集合！”

“再重复一遍！”


“尸体，已经，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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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刑时间 | DAY 52

        “就像你们看到的，我还活着。”胡赛娜·马里迪说道，“然而节目组却这样和你们说——胡赛娜·马里迪已经死了，对吧？”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实际上曝光我的情况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我指针对这个节目，乃至于针对这个世界的趋势。在我被刺杀——这件事情发生的档口，诸位观众实际已经受够了这个超高校级的世界了……换言之，我的生死存亡并不会直接改变这个‘连锁’，然而，他们还是选择这样同你们说。”

        “是我的话会把这个称之为‘剧本’，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人为的……”

“‘预定调和’呢？”

        女人停顿了一下，笑道：“那这样，我们到底是回到了哪个时间点呢？诸位。”

        下一秒，胡安终于没有再顶住那扇门，成群结队的狱卒还是把门冲垮了。男人的指甲几乎都扣进了门扉里，却最后还是只能把这个铁板扔到一边。虽说如此，在一旁的啾啾则很清楚，这件事往坏处说，也已经彻底成了。主持人不着声色地把狱卒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看着它们关闭了投影，又听见了线路被绞断的声音——这绝对是气急败坏，身为死亡游戏主持人的他非常笃定。

        而拿着皮鞭踏入采访间的M.M便立刻印证了他的推测。当然，换位思考的话，他也能够明白对方当下的处境——如果M.M在胡赛娜和艾文说话时便打断，只会证明他们说的都是真的。然而放任他们发言也会让这档节目有剧本的舆论变得难以控制。先前喀询问他如何让一个停播的节目复播的时候，他便直接提出了这点。

话题度，永远都是话题度。

        其他囚犯此刻也陆续赶了过来，只是多数事后会同喀同行的榎本没了踪迹。然而白发男人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很意外……对此，啾啾留了个心眼。

        毕竟，先前喀籍由明日明通知自己的时候，他便觉得这个时机有些微妙……啾啾很清楚这个监狱里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但必然和监狱本身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有，那个时候M.M就该急了）。想到自己只是忧虑于不想在存粮有限的情况下面对内部厮杀，便也没有多问。

        “老爷夫人们真的是太不听话了！”M.M的皮鞭落在地上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这样怎么对得起鼠鼠的加鼠费呢！”

        “怎么了，游戏还重新开始了？”喀瞅了眼先前被胡安扔到一边的门，冷笑道，“还真是鼠改不了吃药，噎鼠了。”

        “先前停播那是技术性调整……既然重新开始了，那么老爷夫人们自然是要重新开始自相残杀呢。”M.M用豆大的眼睛用力瞪了眼喀。

        “哦，那广播呢？”男人问道。

        “什么广播～如果是尸体广播的话，‘游戏时间’里鼠鼠自然会播哇～”

        “我知道。”喀说，“我知道你有些不用播。”

        “怎么了？有尸体了？”胡安刚活动完手腕便听见这句，有些震惊。想到先前在卡涅阿德斯碰到的情况，话音刚落下便开始数人。

        喀听到便闭上了眼，沉默半晌后胡安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男人睁眼后看了眼四周的囚犯，又对M.M说道：“我说……0301也是‘玩家’，对吧？”

        面对这个问题，M.M先是停顿了一下，片刻后便笑着说道：“那老爷觉得罪人们的编号意味着什么呢？”

        “很好。”喀说完便笑了，“你当初说0301不需要召开学级裁判，那个时候我们也都赞同了，因为很显然……从发现的时间和地点来看，没有任何证据和方式证明凶手是我们中间的任意一人。”

        说罢，他话锋一转：“然而……”

“如果有一具尸体的死状同0301一致，那么是否可以被理解为，你们实际上可能通过失忆的手段……提前隐瞒了凶手呢？”

        “老爷你在瞎说什么！”M.M跺了跺脚，“鼠鼠没有如此愚笨，就算出现了一样的情况，又怎么证明是同……”

        “的确，又怎么能证明是同一个人呢？”喀耸了耸肩，“你也完全可以说是我……”


        他指向了明日——“你也可以说是他。”

        他指向了艾维——“也可以是他。”

        他指向了艾文——“又或者他？”

        他指向了芬恩——“他？”

        他指向了啾啾和胡安——“或者他们一起？”

        他指向了劳伦斯和朴——“他们也可以一起。”



        他看了眼M.M，最后指向了德雷克·费舍尔——“又或者某个人在改造这个宅邸的时候听命于你们，提前做了又恢复了记忆？”

        他指向了M.M——“又或者说……剧本？”



        “如果我假设本杰明·费舍尔在这里的存在只是推动一切的剧本，那0308的死亡是不是也是剧本的一环？为了让他配合你们在学级裁判上进行操蛋的政治宣传？”

        “如果是这样，那么之前的游……”

        “老爷是要鼠鼠自证节目没有剧本，对吗？”M.M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可没这么说。”喀说。

        “我可以作证！他没有说过哦。”艾维在边上认真说道。

        “我也可以作证呢。”明日接了一句。

        “鼠鼠希望你们记得自己说的话。既然技术性调整已经结束了，那么先前的‘BUG’也确实需要修正。”曾经的女仆长做了如同最初一般的提裙问候的姿势后，尸体广播便响彻了整个监狱。

        囚犯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这个地方，往广播里提到的囚室塔处集合。

        不知为何，在离开采访间的瞬间，身为主持人的啾啾有种预感。

这或许将会是这个节目利用他们所能进行的最后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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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FF

剧情脚本：硝烟（罪人#0316），211（罪人#0303）

剧情主笔：211（罪人#0303）

插图：蕾娜（罪人#0322），211（罪人#0303）

剧情监修：211（罪人#0303），硝烟（罪人#0316）

正文校对：硝烟（罪人#0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