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本音と回避

鬼手_大地

//

       今晚从食堂窗口取到了不可思议的菜色。

       ——五支一组的日式串烧拼盘。其一是地道地配了鲜蛋黄的免治鸡肉串，但那蛋黄端出来时就已经散成稀疏一团，枯叶般的黄色混杂在沉淀了诡异灰白的蛋清中；其二是长葱鸡肉串，绿色的单薄葱叶与带骨鸡肉毫无节奏地胡乱串在一起，烤干的鸡皮下，腻人的油脂垂落一片；其三是鸡胸肉串，一眼看去便知其烤制得过于干瘪，重口酱汁乱涂一气，已然是一串失去串烧料理精髓的咸肉干了。至于肉丸串烧，鸡肉捏得根本不成型，像煎饺馅一样碎了半盘；而秋葵串……那真的是秋葵、而不是掏空内瓤的黄瓜吗？

       作为一个日本人，拿到这样有辱日本料理的菜式本该恼羞成怒才对。但大地已经太久没有见过它了——任何一个上班族都不会拒绝的居酒屋料理之最（大地自封），在远离地球的监狱，能有幸拿到它，就已经足够对节目组感激涕零了。

       不过，就算串烧料理阔别已久，被家乡细致工匠级的料理人们惯坏的味蕾可丝毫没有退步。直接吃下这样似是而非的东西，实在太过勉强了。这确实是必要的花销——大地在心里盘算过后，取了份地雷率较低的酒精饮料。

       橙子沙瓦。和串烧组合倒是绝配，这顿晚餐似乎可以吃出在居酒屋消遣的心情了。大地走去隐蔽些的角落，在无人注目的地方耸了耸肩膀，脱下西装外套，轻轻搭在旁边的椅背上。

       他长长舒了口气，将一个月来的压抑尽数倾吐出来。说实话，辛劳快要突破临界线了——叫一个公司职员几乎24小时保持完美的营业模式，再敬业的工作狂能坚持的极限也不过如此了。

       他想念居酒屋，在繁忙的工作过后，大家稍稍抛下上下级关系，在杯酒相碰间畅所欲言。他也很想念书屋和便利店，漫画杂志和速食都是在繁琐礼节中营业一天过后，抚慰劳累的沙漠甘泉。

       可这所监狱似乎进行着24小时全地球直播。既然报上了“会社员”的名号，在被注视之时，理所应当地必须恪守商务礼节才是。只是，这日本独特的职场文化，实在是太过繁琐，已然到了有些扭曲的地步。

       先前抱怨过每天加班已经不算什么了，还有什么比日本社畜的低声下气007更痛苦的啊！

       这样想着，他用力把玻璃杯扣在桌上。冰块碰撞出悦耳的清响，琥珀色的气泡水像是被掀起风浪，卷起塑料饮筒左右沉浮。

       不管了，真的该下班了！有串烧和沙瓦的地方就是休憩场所！——虽然只有一个人，但独酌排遣也没什么不好的。

       大地拿开碍事的饮筒，灌下一大口酒水，随即瘫靠在椅背上。他还想继续叹息，这些日子来积累的辛劳，足够他继续叹息一整月了。

       “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把项目文件送来啊……还净是些棘手的。也是，能轻松解决的东西也就不必千里迢迢甩过来了。”

       普通公司职员开启了某个开关，一边灌着酒，一边对并不存在的倾诉对象，滔滔不绝地棒读着。

       “但这山芋也太烫手了吧……连和产品设计部和生产车间都没有达成共识就扔过来，给这种不三不四的东西写营业策划案真够绞尽脑汁的。话说，好歹把你们公司的背景资料送过来吧！这里可没法上网啊！”

       “如果资料足够，60份文件一周就能完成了。现在都多少天过去了，才做完最紧急的23份……哈，如果刑期四千六百年都要做这个，那可真是在监狱里和在外面没什么差别了。”

       “不对，还是有的——薪水啊！”

       “说起来杀人的工作明明完成一次就远远抵上普通人几年的年薪了，我为什么还要去做普通的工作啊。为了身份？还是正常收入？哈……命令还好，如果是自发的愿望，我真的会自己为了谁那么做吗？”

       劳苦的社畜低下头，讪讪苦笑道。

       “是谁啊……”

鬼手_大地

        “总会想起来的，等等如何？而且，大地看上去就是会发自内心为谁去谋求幸福的人吧？”

        不知何时，等大地从毫无感情的牢骚中再次抬起头来，发现阿纳斯塔西娅不知何时坐在了长桌对面。她也点了份酒精饮料，很遗憾，不是魂牵梦绕的伏特加，而是和大地同款、酒精度只有区区百分之6的西柚沙瓦。
        “……咦、阿纳斯塔西娅……”

        即便坐在对面听了几句社畜本心，这突然的直呼其名也依然让安娜感到奇怪。她挑了挑眉，“怎么突然变称呼了？那么难喊的名字你竟然记住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说过了，直接叫安娜就好。”
        “不能在初会面的时候记住所有商务人员的名字还算什么社畜啊。就算抛开这个身份，本身我也不得不记住各国各式各样的名字啊……”大地垂下肩膀，有些懒散地托着腮说，“而且阿纳斯塔西娅也不难记吧，我还挺喜欢这个发音的？”
        “不错，我也很喜欢，念全了才有意思。”
        “什么意思？”
        听罢大地的话，安娜高兴地笑了笑。她爽快举起大玻璃杯，向前探出大半个身子。沙果色的气泡液体映在大地眼前，这一次，他总算举起杯，坦然地轻轻相碰。

        “——复活。”

        大口灌饮后，伴随着玻璃锤击桌面的钝响，安娜豪快回答道。
        “嗯，就像你本人一样。”
        大地继续一手托着侧脸，一边歪头摇晃玻璃杯，一边应和安娜的笑容，轻扬嘴角。

        “是吗？明明我是个创造了‘地狱’的混账？”
        “那你是为什么创造‘地狱’的？”
        “当然是为了革命，为了抗争……为了所有人的未来。”
        “那不跨过这个地狱，哪里会有自己抗争来的光明未来呢？现在作出的牺牲都是为了后人的幸福铺路。阿纳托利没了眼睛和腿是为了以后让俄罗斯的所有孩子都能在这五彩斑斓的世界中奔跑，叶莲娜失去手臂是为了让未来出生的孩子都能拥抱父母与友人……”
        大地一个个点出安娜再熟悉不过的名字。都说过了，我很擅长记人名的。谈话之间，他笑了笑，小声补充道。这些已然化为伤痛的符号，正是前些日子的酒桌上，安娜维自己数落而出、严肃而悲壮的“罪状”。

        这些话那时就想告诉她了。但那时在安娜面前的，只是一个与她定下约定的囚犯，一个萍水相逢的公司职员罢了。他没有资格多嘴，也没有欲望评判他人。于是，他咽下了这些话，选择做一个会及时做些简单应和的称职倾听者。但也只是倾听者罢了。
        而现在的他身上没有任何标签，没有任何需要遵守的繁琐礼节，更无需小心翼翼、担心自己的不当发言损害公司集体利益。
        现在的他就只是在休息的普通日本青年而已。

        “我知道你不会放弃。就算被终生监禁，你总有一天也会穷尽一切手段返回你该去的地方，然后卷土重来。这就是‘阿纳斯塔西娅（复活）’的意义吧。但是，你把他人的牺牲都数作自己的罪状干什么？你是他们妈妈吗？”
        “……妈妈？！”

        你在说什么啊。她挑起眉宇，“那什么啊，大地，你这句也是一如既往的‘拿分析出的事实说话’吗？我入狱的时候，可只有18……”
        “当然只是吐槽了。你看，调节气氛的话我也是会说的。”
        ——事到如今突然说出男子高中生闹别扭一样的发言？！现在的大地，简直就像个把“我是个有情商的正常人”挂在脸上的逞能小孩。
        安娜大笑起来。着实是意想不到的犀利发言。她有些夸张的笑声传递到大半个食堂，引得有些囚犯循声望来。在大地拼命将食指放在嘴边嘘声之后，她才稍稍安静下来。

        “妈妈……对、也没有错。你说的对啊！”

        “你自己都意识到了。”大地摊了摊手，“你的那些同志可都是具备完全刑事能力会独立思考的人。就算依你的命令上战场，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他们自己手上。有死有伤也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何必像个监护人一样全都担下来，觉得自己没有看好孩子呢？”
        “而且，就算杀了人又如何。”不知葬送了多少大人物的杀人犯移开目光，“有些人的死能让世界变得更好。反过来看，这不都是好事吗？”

        安娜握着酒杯，学起大地的样子，托着半边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半晌，她笑了笑，像是故意要绕过这个分歧话题似的，“大地，你今天说话是不是简短多了？”

鬼手_大地

        “是吧。今天一直在用普普通通的日语和你说话。”
        “平常呢？”
        “大概是普通日本人能达到的最高尊敬等级的商务日语。诀窍是抬高对方，适当放低自己，低声下气，彬彬有礼。”
        “哦，我知道了！就是你平常会说的那种……”安娜清了清嗓子，用大地往常那般低沉的语调轻声念道：“恕我冒昧，鬼手大人。我认为，虽然您之前的说话方式十分谦逊有礼，充分彰显您的个人魅力，这一点让我十分敬佩；但是，您之前的发言或许太过冗长，是否也因为过分强调礼节和上下级的尊贬，拉开了我们的距离呢？如果您能够继续使用言简意赅的说话方式，将会是我极大的荣幸。请您务必考虑下鄙人微不足道的提议，非常感谢您的配合。”
        “……阿纳斯塔西娅，你已经可以去日本公司上班了。”大地一边听着，一边苦笑着揉起太阳穴。俄罗斯人念经也太可怕了，日本人倒是没什么。倒也怪神奇的。
        “那种又拘束又压抑的环境还是算了。我可是自由的赌徒，我的归宿是战场。”
        “你啊，要么把前半句换成革命家，要么把后半句换成赌场。”
        “哈哈，也是啊。”
        两人举杯相碰，将果汁苏打酒一饮而尽。似乎觉得就这样结束还不够尽兴，大地说着我再请你喝几杯、就当是上次观影零食的回礼，又跑去端了几杯酒过来。这次抽中的不仅仅只有低酒精度的沙瓦，还有各式各样、分层渐变出漂亮颜色的鸡尾酒。
        “大地，你喝这些没问题吗？”言下之意，习惯了沙瓦的日本人或许很容易醉倒，安娜问道。
        “别小看去过世界各地的日本人啊。搬来一箱伏特加我也能和你对瓶吹。”
        “不错！确实是个好同志！这次就轮到你讲点故事，我们一醉方休吧！”

        安娜举起一杯，杯中淡雅至昏暗的颜色，融入窗外土卫六的星幻宇宙。大地的目光穿过安娜手中微微摇晃的酒，逃去重叠之下略显混沌的夜空。接着，他下意识推脱掉这难得能与他人拉近距离的机会。


       “……我的故事都很普通，没什么欣喜，也没什么悲痛。听来会像我这个人一样，完全不会尽兴。”
        “别这么说你自己。我想听的不是波澜壮阔一波三折的小说或者电影，是你的事情啊，大地。”
        飘逸的翠色眼眸转了回来。它微微收缩着，中心深色的镜中映出安娜毫无嫌隙的笑容。大地抽出空杯中的塑料吸管，插入新拿来的鸡尾酒中，心不在焉地胡乱搅动着。红色与蓝色交织，橙黄与湖绿融合，直到那些清新的色彩完全消失，化作宛若泥水的一团脏污，他才缓缓开口：


       “……抱歉，我还是…不太擅长讲这些。”

        “喂喂，都听完了我这边的，公平起见应该互相交换一下故事吧？还是说你不信任我？就算你说你杀过我的同志，我也不会改变现在对你的看法，放心吧。”
        “不……不是这方面的问题。对不起。”他低下头，吐去一口微醺的酒气，浅浅地因醉意涨红了脸。“我……不擅长讲这些……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虽说是推脱之词，但也没有半点虚假。
        他不擅长应对别人投来的关注——他从前几乎从未经历过这些。记忆中，他一直在照顾他人，抑或倾听他人命令。他和世界仿佛只存在接受行动指令并做出反应这般简单的单线联系，至于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的想法，没有人去关心，他自己也会不去关心。
        由是，他可以将他事分析得头头是道，却捋不清能够表达自己的任何一句叙述。

        “不用特别说什么，别这么紧张兮兮的啊？随便讲讲你的经历……”
        “……就算是随便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不起，可能是第一次有人问我这样的事情。”
        “抱歉……让我回去想想。下次、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讲给你听的。”

        ——被人注视着，被人好奇着，实在是难以应对，甚至有些坐立不安。

        大地慌慌张张起身，重新穿好外套，端正领带结扣。他端起在谈话间被忘记的串烧组合，重新讲起了与他人竖起高强，些许冷冰冰的话语：
        “占用您宝贵的时间十分抱歉。非常感谢您今夜的陪伴，鄙人不成器的应和真的失礼了……”
        还没等安娜一句“话怎么又长回去了”，大地便低头踱步走远。

        其实也只是最难堪的逃避罢了。

鬼手_大地

//


       那盘没有动过的串烧组合送到了得月庵诚治面前。
       开门便迎来了酒气冲天晕乎乎的上班族，得月庵诚治反而饶有兴趣地凑上前，盈盈笑道：“——哇，是给我的吗！谢谢你啊大ちゃん——”
       说着，他微微俯身，在头晕目眩的社畜眼前挥了挥手。“大ちゃん这是怎么了？喝多了mia？还清醒吗，看看这是什么？”
       “三根手指……”
       “咘咘——是OKnia！”
       “您不要再戏弄我了……！”
       大地晃了晃脑袋，一手压住太阳穴。
       自己不该夸下海口的。对面可是俄罗斯人啊。
       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已经挥霍掉一周“薪水”量的酒水。本以为自己多少还能保持理智，但走出食堂，满脸凉风袭来之后，大脑就嗡地炸开了。可怕的温度烧灼着脸颊，素日一直压抑的思绪仿佛决堤的狂潮，在岸边腾飞起来。
       本来应该回去休息的，但拿着那盘串烧组合，不自觉就去了曾经的酒友——或者说曾经为同一阵营卖命的同伴那里。
       虽然感觉诚治哥并不会吃这种掉价的四不像——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盘串烧已经送出去了。他叹了口气，或许那盘难得的日本料理过一会儿就会被浪费扔掉了。
       他接着犹豫要不要向得月庵诚治摊牌过去的事情，但顾虑着对方或许并没有想起来，纠结再三之下也没有开口。他和得月庵诚治都是不会被过去缠住的类型——虽然一个是在永远追随“现在”乐趣的人，一个则是认为“死亡即应忘却”的人。那些过去的事情就算说了又如何？诚治哥依然只会放眼他认为有趣的东西，而他也依然只是等待被支配的工具，什么都不会改变。
       只不过，有件让他些许过意不去的事情要提一提——

       “呃、其实我还想道个歉……”他在“友人”面前摇摇晃晃地低下头，“……在我什么都没想起来的时候……打了、还凶了诚治哥……对不起。”
       脑袋烧灼的状态下，就连言语也粉饰不出了。大地懵着头，连自己正不自觉地用随便的语调说话都没有察觉。
       “没关系nia~那点小事不用在意~”得月庵诚治摆出一副根本没有往心里去的样子，脸上依然挂着一成不变的夸张笑脸，“一定要赔礼的话，什么时候能给我看看大ちゃん的才能就好了！”
——赔礼要这个吗？
       大地晕晕乎乎地把手伸向背后桌子上的串烧拼盘。

       先前在食堂，出于“习惯”，他把串烧竹签一个个从粘在一起的肉上取了出来。用竹签将肉孔捅松后，他又将竹签放了回去，确保这盘串烧像刚端出来时一样。
       这不伦不类的料理反倒帮了忙——它本身看上去就足够糟糕，没人会在意看上去有些松了的竹签。
       这一切都是“以防万一”所做的准备：以防在需要取走谁性命的时候、万一要用到唾手可得又不被怀疑的道具。
       没想到真的有一次能用上。
       他在得月庵诚治不留意的时候，迅速将一支尖锐竹签抽了出来。即便醉酒有些意识不清，让类似行动已然化为本能的身体依然灵活地行动着——眨眼间，竹签掠过对方散开的发尾，直直逼向咽喉。

       咔嚓。

       坚硬的金属抵住了竹签的行进，接着一声清响，砍断了它作为凶器最有价值的一节。大地攥紧竹签，将它在得月庵诚治变出的剪刀前用力戳了一下，压下眉头：“……下单之后却拒绝服务吗，得月庵大人？”
       “嗯嗯，确实很有趣nia！明明是突发事件却能做到有备而来，不愧是大ちゃん呢！不过怎么可以动真格啊，呜呜——太突然了，我怎么会想到大ちゃん的才能真的是杀人嘛……原来是这样的？！好吃惊————！好危险啊！我差点就被杀了nia~！！”
       面对眼泪汪汪的得月庵诚治，他咂了咂舌，把临时凶器放回盘中。

       “明知故问吧，得月庵大人。而且，杀人的事情我不会再做了。这里可没有阵营做靠山，单纯一命偿一命的交易不值得接下。更何况身边还有人希望我活着。”
       “怎么会这样！！真遗憾，那岂不是我没有机会看到大ちゃん的才能了……不过为了接下来还要一起生活的大家，大ちゃん还是好好忍耐比较好呢！”

       似乎也习惯了得月庵诚治牛头不对马嘴的反应，他只是叹了口气。

       “我说啊，诚治哥……”在玩闹过后，他换上了“友人”的口吻，“就算是找闪闪发亮的东西，也别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这里的规则和外面可不一样。”
       “哇啊——杀人专家的善意提醒！”
       “你听进去了吧！”
       “大ちゃん可真是温柔啊~！”

       彻底架不住头痛了。酒劲之下，得月庵诚治兴致高昂的话语在脑阔中嗡嗡作响。大地抱住头，吐出一口比今日任何一次都要深沉的叹息。





   

鬼手_大地

FT：因为搞CP（指展会）只火速赶完了预定的三分之一，本来和安娜的谈话也不是这样的结果而是直接说了的，但是感觉现在来不及写完回忆杀了，等回来之后再喝一场（……
我不懂狗也不懂安娜我觉得我又在绝赞OOC，哈哈
一板一眼的盐男人讲话做事真的好无聊哦！感谢看完真的！！

计分用：6003字

安娜_伊万诺娃

这个修治真的好会写
他仍然没想起来自己还有俩儿子的事情…！这就是大地没有消失而是黑典黑仪消失的感觉啊！谢谢修治我懂了这就是天人两隔的真正含义吗（？）
请幸福先生谋求一下自己.jpg
嗯？我阿纳斯塔西娅响彻整个食堂的笑声呢，怎么打折扣变成半个了，我很期待的（你在说什么）
“我可是自由的赌徒，我的归宿是战场”这句话可太厉害了，那四个词排列组合在这里全都能成立，修治nb。
大地搅和酒的那一段让我联想起了大法典编纂外典（？），到了说自己的地方就开始打太极，看来是真的忘了黑典怎么骂的他。
修治写的真的有股的感觉！！！我完全明白清风为什么买了一箱了（？）

林_妙妙

我本想大喊大地和安娜果然有股！然后我仔细一琢磨，革命家和杀手（？）感觉更像是革命友谊，我放下了恋爱小心思准备等你们在高天原闯出一番事业！
吃串串的签子都能拿来当武器gsdd你是否有些太pro
虽然感觉这章在传达真vs假的要点，但是因为大地的叙述太过正直，我觉得他说啥我都会信……真诚到让人打消怀疑念头呢
所以，好爸爸啥时候才能想起家里的儿子呢；；

ADEline

大地不营业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哦……我一边读一边姨母笑（？？），喝酒闲聊真好啊！！！好喜欢这种其实不是很普通的两位普通人之间的普通日常感的唠嗑……（绕口令
这段安娜也好可爱，修治写出了我想看的18岁少女的感觉……大地吐槽妈妈那里真是太可爱了我昏了
安娜学大地敬语念经也太好笑了！！！你能再表演一下那个吗.jpg
虽然是没写完才在这里结束的，但想到之前和妈的互动，大地也确实真的很不擅长接受别人单方面的关心和善意呢……哎……哎…………T T等修治回来写下一次聊天5555

连竹签也可以提前处理做凶器预备什么的，不愧是你，鬼手大地
但橙汁你身手也好不赖？？？？感觉你不只是个造型师？？？橙汁以前到底干过啥，两个该投稿了吧.jpg（两个：？

赤座_正人

怎么有人寄工作就真的做啊！！你是这样的老实人吗！！！！！（是
喝酒聊天太温馨了，安娜学大地说话也好可爱（再多黑黑日本人.jpg
鬼手大地怎么又突然袭击（吓一跳

矢内原_溫之

大地哥哥——！大地哥哥！
啊，我觉得比起股票，这种微妙的错位和在一定程度上的理解……是好吃的友情！感觉对话里有那种理念摩擦+磨合的感觉。大地（？）对一些事的看法有种单纯和成熟交错的感觉是我本人觉得很好磕的点！
-
真的有在认真工作；；……
不得不说对自身价值和才能的看法，和执行这些想法的逻辑，在我看来是自洽的！在这篇投稿里更能感觉到那种距离感下的fu（？
-
我是合格的妹妹粉了！期待修治老师的下一篇投稿（合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