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一段曾经的废稿

「喀」

咦，为什么这里甚至有篇废稿jpg


但如题所说是最开始序章的时候给他起草的三个序章的其中一篇最终废弃的（剩下两篇一篇成为序章一篇成为一章）；
不过回头一看里面还是埋了一些当时角色构思的伏笔在，知道设定的当下再回头看倒是有种会心一笑的感觉。
加之起承倒是写差不多就是没转合了，事到如今也来不要脸地混点分（？

#NEW#将在这里看到崭新的初期喀喀！

「喀」

　　汤姆恐惧地盯着面前的青年。
　　
　　在早上出门时，他一定料不到他的一天会如此终结。
　　




　　汤姆是在放学后遭遇绑架的。
　　
　　他上了家里的车，却没发现司机换了人——量他也很难想到，毕竟负责接送他的司机是名老练的退伍军人，寻常劫匪根本无法近身。因此汤姆很少会去关注这名司机。那一天，他只是如往常一般，寻到熟悉的车牌号，上了后座，一如既往地烦心着那些绩点或是家庭作业的事项，直到他的大脑随着汽车里上升的温度越来越昏沉，直到他在昏睡过去最后一刻终于想起看一眼司机：在后视镜里，对方摘下了口罩，笑得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
　　
　　在这之后的事，汤姆便不记得了。
　　




　　“我想想，你是叫……汤姆？操，汤姆杰瑞那个汤姆？有够好笑，叫你杰瑞算了。”
　　
　　现在，汤姆的手脚都被塑料束带捆住。他害怕地看着眼前那名青年。对方看着很年轻，不过十七八岁，一头脏兮兮的白发，几根刻意蓄长的发尾垂近地面，末尾系着一截细小的绳结。但当对方用他那双泛红的双眼透过刘海向汤姆投来视线时，都仍然会惹得汤姆反射性地想向后缩。
　　
　　他认识对方，从电视里，从流媒体里，甚至是从各种网络热词里。一名国际知名绑架犯，一名被叛逆的青少年崇拜的朋克偶像。即便是汤姆的同龄人里，也不乏他的粉丝。他们大多不关心学习，偏爱学着对路过的人竖中指，满嘴溜着难听的词语，再满不在乎地搞砸所有事。
　　
　　汤姆和他们不一样，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绑架。
　　
　　……不，他应该想到的。
　　
　　名为喀的青年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M通讯集团老总的小儿子，是吧，杰瑞？你觉得你爹能为你拿出多少钱？”
　　
　　他笑起来时，便能看到他那嘴尖利的牙。汤姆咽了口口水，他听说对方绑的人质不常受伤，他也听说对方总能如愿获得要求的赎金。但他仍本能地恐惧面前的人，彼时，他尚不清楚这份恐惧的来源。
　　
　　“……我，我想，十万美金，差不多……”汤姆连忙回答，他只是个小孩，绩点不高，小提琴拉得不好，一年只能在一些节日里见到他那个忙碌的父亲。这是汤姆能想到的最高的金额，但这个问题从一开始似乎就是一道伪命题，因为青年的脸色很快变了，他异常凶恶地大声反问：“十万？！”吓得汤姆又是一缩，“二、二十万也可以，如果也让我妈妈拿出点钱的话……”
　　
　　但事实上，他并不清楚这个数字究竟代表了什么。
　　
　　一张纸与一支铅笔被丢到他面前。
　　
　　“会写字吧？”喀那忽然变得憎恶的表情不减，语气比刚刚粗俗了不少，张口便命令汤姆，“自己写给你爹。明天晚十点，在指定地点准备好赎金。地点信息之后会以另一种途径告诉他。要求赎金的话……”
　　
　　喀的话语停了，汤姆看到他从桌边拿起一本似乎是自己打印出来的装订册，封面印着汤姆父亲的集团Logo，至于里面的内容……汤姆只在页边看到装着数字的表格，难道对方是在看某种经营报告吗？
　　
　　很快，喀的手指点在某一页上，他改用指关节敲了敲——汤姆注意到他的关节处比他的皮肤还要苍白，几乎透得能看到青色的血丝，“八十九万四千美元。”
　　
　　他对汤姆说了个精确得异常的数字。
　　
　　但汤姆不敢怠慢，他用被捆住的中央空隙夹着笔，歪歪扭扭地写完了喀要求的内容。
　　
　　而喀全程蹲着监督他写完，末了，到落款时，汤姆才又小心地看向他，不知该以哪种名义署名。
　　
　　但却只惹来对方不耐烦的一瞪：“看我干嘛？他妈的写你自己名字啊！还能写老子的不成？！”
　　
　　汤姆又被他骂得一抖，忙不迭写下自己的名字。只是，在他一笔一划描下自己名字时，忽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在勒索父亲的不是面前这名罪犯，而是他自己。
　　
　　他真的值得父亲拿出八十多万美金吗？
　　
　　没等汤姆犹豫，见他写完了，喀便抓住他的手腕往前一拉，接着，他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
　　
　　汤姆快被吓哭了。
　　
　　“安分点，别他妈的抖了。”喀一边骂，一边摁住那颤抖不止的手指，用匕首的尖处靠近指腹，“没打过针吗？都没纸划得痛，别像个孬种一样。”
　　
　　说着，锋利的刃快速切开了汤姆指腹上的肉，趁着血涌出来的瞬间，喀反手让他在纸上落了个带血的掌印。
　　
　　“好了。”他说，然后几张餐巾纸往那伤口处一裹，他又咬下一截电工胶带，缠住纸巾，竟就算给汤姆做了包扎。
　　
　　汤姆愣愣地看着自己这根忽然流血、又忽然被裹成个萝卜一样的手指，刚刚吓出的眼泪留在眼角，都没来得及往下掉。
　　
　　但喀看了他一眼，他竟笑了。
　　
　　“哟，真哭啦？这么说来，还没问你几岁了呢？”
　　
　　“六……我六岁了。”
　　
　　“六岁啊！”那声音又忽然异常地大了起来，汤姆感觉到一只手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那还差不多，像个这年纪的小孩。”
　　
　　“你再这么假装小大人下去，我都要以为你是不是有什么才能呢。”
　　
　　他站起来，背过身去时，汤姆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他方才还是笑着的，但此时轻描淡写留下的一句话又让汤姆一阵抖索。
　　
　　“不然，那可就不是一根手指这么简单了。”




　　
　　汤姆第一次睡在这种地方。
　　
　　这里似乎是某个废弃的校舍，铺在地上的旧报纸和一叠捆好的杂志，铺上一层布，这就是喀给他准备的床。他当然难受得睡不着，整夜都辗转反侧。直到喀起夜上厕所，看到汤姆竟还睁着眼，立刻善解人意地拿来了一块浸了乙醚的毛巾。在汤姆惊恐的“我会睡、我能睡”的求饶中，他捂了汤姆五秒，随后，就将熟睡过去的小孩放平回那满是油墨印味的床上。
　　
　　等汤姆从昏迷中醒来，已经快中午了。喀似乎已将信件送出去了，汤姆听到他坐在一台收音机前，一边抽烟，一边不断切着电台听不同频段的新闻。他切的速度很快，好像在通过每一句抓关键信息后便切下个台来同时听取信息。见汤姆醒了，他把烟一掐，就凑了过来。
　　
　　“去过D乐园吗？”
　　
　　他没头没脑地问，一嘴的烟味喷在汤姆脸上，汤姆迟钝地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他是在问那个世界著名的游乐园，于是他下意识回答：“没有……啊！”
　　
　　说完他便反应了过来，对了，说起来，这家伙还有那种趣味。
　　
　　喀又坏笑得露出了他那一口牙。
　　

　　“走吧小子，带你去耍耍。”

「喀」

　　由才能者当政的世界距今已有二十余年，在这番风潮下，就连那历史悠久的主题乐园，也与时俱进地在各项设施里留下了才能者装点过的痕迹。汤姆是完全沐浴在这种教育光环下的一代，他当然对眼前所见的一切都如数家珍。那是“超高校级的鲜花师”装点过的花圃，又有“超高校级的牌匾师”设计的巨大招牌，大门两侧的音响里播放着“童话作曲家”精心谱的曲。就连检票口的工作人员也不用了！因为“自动机器人工程师”制造的检票机器人会尽职尽责地为每个顾客服务。
　　
　　然后喀便一脚踩在了那智慧的结晶上。
　　
　　检票机器人的屏幕里闪烁着“检测到暴力行为”“已报告警卫”等字样，但喀并不理睬，只是大声吼着：“检你妈的检，给老子叫个会喘气的活人来！”
　　
　　汤姆吓得大气不敢出，尽管捆着他手脚的束带已被解开了，但一根防小孩走丢的绳链被取而代之系在他的手腕上，另一头则被喀牵着。他像是只被带出来遛的小狗，却有足足六岁的高龄。而现在喀的暴力行为又引来更多注目礼，汤姆不得不更羞耻地低下头去。
　　
　　很快有工作人员来了，汤姆眼见喀与对方进行了一场友好的交流——比如说，让对方摸摸自己裤兜上枪的形状——随即他们便被客客气气地请了进去。
　　
　　喀带他穿过了中央广场，在主干道末端的一张长椅上坐下。他又点起一根烟——这里显然是禁烟区，但他满不在乎，甚至还在得意洋洋地向汤姆展示把在点燃的烟屁股往口腔里含的绝技。
　　

　　然后他们就这样坐了快两个小时。
　　
　　现在汤姆是真的搞不清楚了。

　　
　　游客在他们面前来来往往，戴着头箍或捏着气球，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享受假日。不远处过山车与跳楼机传来的尖叫声起起伏伏，饱和明亮的色彩充斥视界，这一切对汤姆来说都是全新的刺激。他理应继续紧张身边那名凶恶的罪犯，但他直直望着那些欢乐的设施，无意识地，他椅子上悬空的那两条腿躁动地晃了起来。
　　
　　这时，喀终于踩灭了烟（他脚边的烟已攒了一地，清洁工正在不远处无奈地看着这边），只听他平静的声音响起：“家里这么有钱，他们没带你来这里玩过？不是亲生的吧你？”
　　
　　“不，才不是！”汤姆立刻激烈地否认，“小时候记不住事，现在……现在又没时间！大家都忙着找自己的才能，我不能落后他们。”
　　
　　他模仿管家对他说的理由，自认十分合乎情理，却又惹得喀啧了一大声。
　　
　　“没时间？忙着找那破玩意？操，你才六岁，真是老太婆挠痒……”
　　
　　“什……什么？”
　　
　　“——给爷整笑了！”
　　
　　他哈地一声大笑，又将手按在汤姆的脑袋上一顿拍。汤姆不知他的情绪是否真如他表现出的那样逗乐，但他确实听到喀在笑声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世界真他妈的疯了。”
　　
　　他说，那只手在汤姆头上最后揉搓了一把。
　　
　　“……好，杰瑞，去玩吧。”
　　
　　尽管有些不该，但汤姆确实在听到这句话时心下一喜，他立刻跳下椅子，庆幸总算可以离开这充满烟臭的空间，然而，手腕上拘束的拉力又把他制住了。他转过头，看到喀仍然和个大爷一样靠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甚至点上了一根新的烟——汤姆几乎要崩溃了。
　　
　　“看老子干嘛？”
　　
　　“你，你说去玩……”
　　
　　“让你去玩，老子又没他妈的说要玩。”
　　
　　所以这就是他的活动范围？在这个一身烟味、满嘴喷脏，此时还一脸看笑话的大爷身边，半径不过2.5米？情绪被反复这般戏耍，汤姆一阵哽咽，他再次没出息地哭了。自从他五岁生日以来，他已经暗暗发誓不能再对着外人掉眼泪。但这个恶魔般的男人却三番五次将他逼到极限，明明并未真正加害于他，却又如此善恶难辨。
　　
　　喀轻轻掸了掸烟灰，“啧啧，又哭了，你爸妈把你关起来写作业的时候怎么就不哭？”（那又不一样！汤姆哭啼间不忘反驳），“啧，有什么不一样？就因为他们和你说这样能成功？是正确的？。”
　　
　　他烟末端的火星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圈，指向了某个方向。
　　
　　“吊在前头的胡萝卜罢了，我也可以给你。看看那边，现在，你还想走吗？”
　　
　　汤姆转过头看去，那双哭红的眼睛一下睁大了。
　　
　　只见方才都仅是象征死路的一堵墙，在他面前竟如门一般打开了。而在门后的，是一列整装待发的花车队伍。
　　
　　欢快的音乐响起了，缤纷的色彩从那门中涌了出来。
　　
　　似乎鲜有人知道此处是花车巡游的起点，因此在人群意识到并聚过来之前，汤姆所在的位置占据了绝对的地利。蹦出来的玩偶人形并不知道这里有个罪犯，它们只是尽责地向所有用发光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孩子送去握手和祝福。汤姆自然是收获最多，他忍不住大叫起来！并一个个喊出那些玩偶的名字，谁知道他都是从哪里记住的，也许是那些崇拜喀的坏孩子偷带进学校的小人书那里吧。但无论如何，现在，若喀得意洋洋问他：“还想走吗？”——汤姆必定会坚定地回答：
　　
　　“不走了！”
　　
　　然而，这时，喀却终于移动了他高贵的腿，离开椅子，用力一扯牵着汤姆的绳子。
　　
　　“走了杰瑞，我们换个地方。”
　　
　　汤姆瞪大了眼睛。
　　
　　“诶……——！？”


　　
　　十分钟后汤姆才知道，原来喀是赶着游客们都去看花车游行的档口，趁机带他去坐那些人变得稀少的游乐设施。只见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短短一小时内，就连续游玩了多个往日大排长队的项目。汤姆仍然搞不懂喀的行事风格，也仍有些遗憾没能看完完整的花车巡游，但他已不会再哭了，甚至，他还有些开心。
　　
　　喀会和他说些父母从来没说过的话。在他恋恋不舍地坐在跳楼机上看着花车队伍经过时，喀会在旁一边高空弹烟灰一边说：“你要现在还在下面，我在这里看你就跟看只鼻屎虫一样——鼻屎，懂吗？而你永远不会知道那些在上头看着你的人是怎么想你的。”当他询问喀为何会对游乐园的路线如此熟悉时，他会轻蔑地冷笑：“自己走路不记方向，还指望找个有妈的好心人带你么？”于是汤姆又感慨，他觉得喀一定很喜欢游乐园，否则，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绑架小孩来这里？
　　
　　但喀却用一脸恶心的表情纠正他：
　　
　　“我才不喜欢这个狗屁游乐园。”
　　
　　他说。
　　
　　“你难道不知道我带小屁孩来是在找他们的茬吗？”
　　
　　汤姆想，他确实不知道。
　　
　　毕竟他只是个六岁小孩。
　　
　　如此想来，喀也不过是个比自己大了十岁的家伙。他看起来懂得很多，却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他老成地利用这里的一切规则，却在许多时候显得像孩子一样幼稚任性。这些观察当然没有流进汤姆玩得有些忘乎所以的脑海，只是在紧紧跟上他的脚步时，一个疑惑划过汤姆的大脑。
　　
　　他上过学么？
　　
　　……又或者说，像他这样的人，有必要上学吗？
　　
　　他没敢问出口，答案似乎也已经自然浮现水面。但他很难想象，毕竟父母只会与他说，接受教育，寻找才能。在一个领域做到极致，等待机会。
　　
　　否则，你将一辈子碌碌无为。






写到这里的阿懒：好拖沓的叙事，废了吧jpg
所以没啦！

榎本_弗斯

怎么有人随手一掏掏出了这么多.jpg
初期的喀喀！怀念的味道（？？？）和正篇序章不一样是更加轻松的感觉呢！乙醚那里笑得想死，泥石流一样的大哥哥（。。）好可爱。。。。。。。。。小朋友也好可爱，炼一下（不是）
#今天也在冲击应试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