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幕下,磅礴的大雨无情地倾泻而下,约翰在这磅礴大雨中安然入睡。然而,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宁静的夜晚,惊扰了他的美梦。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看了看手机,凌晨三点钟,未接来电显示着熟悉的号码。尽管带着一丝起床气,他还是决定接听这个重要的电话。
"似乎我打扰了某人的梦境。"电话那端,一位略显倦意的女性嗓音传入耳际。"老大,有何紧急事务,还是你又发现了哪家公司的造假资料?"约翰刚穿上睡衣,打算既然已醒来,就给自己泡一杯牛奶以安抚神经。然而,他首要关注的还是了解究竟发生了何事。尽管他的上司以工作狂热著称,但并未有意压迫他们。相反,她更多时候喜欢独自完成所有事务。根据她的观点,身为才能者,只有承担比普通人更多的义务和体现出更高的价值,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才能者。因此如此深夜致电实属罕见。他拿起床边的电话,耐心地等待电话线的另一端传来的声音。电话线仿佛穿越了漆黑的夜空,连接着他与那个声音的主人。
“……我需要交接工作了,后续我负责的项目会分给你以及另外五个审计员分别进行负责。目前需要交给你的是关于最重要的项目,也就是我们目前正在调查的那个公司,他们的财务数据存在重大问题。”
约翰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他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交接工作?现在?开什么玩笑,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发生了什么?”
对面沉默了片刻,然后语气平静地继续说到:“你还记得那位金小姐吗?就是我们一直在调查的那家公司的财务主管。”
“就是那个一直不肯交出会计档案的人?”
“没错,就是她。她现在正静静地躺在我的办公桌前。我一不小心把她的脑袋打了个开花。同时也把你的发票弄脏了,你下班前需要我签字的那张。”
她的声音毫无歉意,仿佛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日常一般寻常。
约翰深感震惊,突如其来的事件使他犹如遭受晴天霹雳。涉嫌杀人?为何调查方会出现在国际审计机构总部,而且还能通过安保门禁?她的目的究竟何在?约翰脑海中的疑问纷至沓来,思绪一片混乱。
约翰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问题。他努力保持冷静,试图理解电话那头的意思。“等一下,你刚才说......你杀了金小姐?”他的声音颤抖,无法置信。
在电话的另一端,那位女士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她语气平稳地描述道:“她很聪明,躲过了所有的安保系统,试着破解审计档案室的门禁。但可惜,我在她成功之前发现了她。看到她手里的枪,我毫不犹豫地开了枪,打光了枪里的子弹,把她解决了。没错,我杀了她。”
约翰感到一阵恶心,他的手心开始冒汗。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的上司,一个他尊敬并且信任的人,竟然如此残忍地杀害了一个无辜的人。他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但一切都显得那么荒谬。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惊骇。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必须保持冷静,以便应对这个突发状况。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并不是执法机构,无权对他人的生命进行审判!”
电话另一头的女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说:“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东西可以用钱掩盖,当钱足够多时,人的生命也能被买卖。据我们调查,金涉及金融诈骗和非法贸易,但在审计报告发布前,我们还无法对她采取人身控制措施。她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她交上来的资料会被发现什么,所以她先下手为强了,在我们还未得出答案的时候,打断这一次的项目。嘿呀,这可真让人头疼,让我想想她不想我们知道的事情无疑有以下几种可能:
1. 目前通过资金分析,可以确定的是资金同赤座集团存在关系性,而该公司存在大量的虚假贸易,利用虚假贸易掩盖的真实贸易有很大一部分是资助了反抗势力;不过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赤座集团知晓并指挥了该公司真实贸易。
2. 反抗势力似乎也利用了这家公司走其他的贸易,实际货物的流向不明。
3. 之前问讯过的员工对于公司的真实贸易货物并不知情,比如货品里的鲱鱼罐头其实是指神经毒气弹,而空气罐头指的是手榴弹。
电话那头的女士接着说:“现在还不知道赤座集团和反抗势力之间的关系。他们是无辜的投资人?还是故意资助反抗势力的有钱人?或者就是反抗势力的背后操盘手?现在都没法证明。需要更多证据来验证猜测。得调查这家公司的资金流向、人员交往和通讯记录等,还得深入了解这家公司的真实贸易情况,看看他们到底在偷偷运什么货。你现在要尽快完成对这个项目的调查。我已经把相关文件发到你邮箱了,你赶紧熟悉一下这些资料,然后接手这个项目。另外这个电话后,我会清空我所有的资料,祝你好运。你也不用想着报警不报警了,目前我就是在等警察到来。”
约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现状。他现在只能尽力做好自己的工作,同时寻找机会找到真相。他向女人保证会尽快熟悉这些资料,然后挂断了电话。
那个夜晚,约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穆迪·迈埃尔坐在办公桌前,面对着混乱的办公室和部分被血浸染过的纸张。这里是她的办公地,她默默地抽着烟,烟雾缭绕,她的思绪纷繁。这里既是她工作的场所,也是她奋斗的阵地,然而遗憾的是,她即将告别这里。
咖啡机中的水烧开,她倒了一杯咖啡,咖啡的香气被浓烈的血腥气息所掩盖。她看了看时间,距离警察到来还有一段间隔,她思考着自己在这段时间内还能做些什么。向上级机构的汇报已经完成,工作交接也已结束,资料销毁同样完毕。她犹豫是否给家属打个电话,但随即嘲讽自己,早已断绝关系,此时拨打有何意义。
黑暗将她包围,强烈的血腥气息令她恶心,她不禁干呕,跪倒在地。约翰质问她为何杀人,为何耗尽子弹时,她没有回答;其实并无特殊原因,仅仅是因为恐惧。她比任何人都要害怕,再经历一次。